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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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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恐怕尸体都凉下去多时了。

写信人不出所料是顾长平,他没提别的要求,只说兵部派去的人一定会拖延押送他们兄妹俩进京的时间,然后轻描淡写地随笔一句,要是不想到最后落得给顾长安收尸的结果,就在他们投牢后,端掉现在的兵部尚书许之栋。

这与刘珩的计划不谋而合,且他手里的网也正到了收网的关键期,只要不出意外,抓住适合的时机便能铲除许之栋。

就这样,刘珩在京城又耗了小半个月,直到周广恩押送顾长平俩人快走到凤涞县,他才满脸沉痛地向他的皇帝爹请旨,说没料到顾长安兄妹竟被人指认犯下如此大罪,但看在多年同袍情分上,想去劝说一番,一来能了解所谓通敌的来龙去脉,二来如当真有罪也可让他们早早认罪。

刘珩说的冠冕堂皇,原本也没指着皇帝能信他只言片语,没想到皇帝竟像当真一般,允他在顾长平兄妹抵京前去见一见

刘珩带着白辛、决明等人骑上快马出城,不到一日就到了凤涞县,却正巧看见周广恩在囚车里怒踹顾长安的一幕。

刘珩在攥紧手中缰绳冷哼一声,正式记住了这个许之栋的走狗,周广恩。

刘珩在囚车旁跃下马,绕着囚车走了一圈,又扫了眼周广恩道:“周大人,本王这就看不明白了,怎么皇上还没治罪的人,就让周大人给判死刑了?”

周广恩哈着腰赔笑,脊梁上嗖地冒出一层薄汗。他原想着这端王跟顾长安交情匪浅,弄不好一来就得整治他,没想到端王倒沉得住气,不但沉住了,还给他周广恩扣个藐视皇权的大帽子。

“下官不敢,只是人犯身子骨弱,经不住路途奔波。”周广恩硬着头皮憋出一句话,说完自己都想抽自己。

“本王奉圣命来规劝人犯,可眼下这俩人昏昏沉沉,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怎么劝?”刘珩站在周广恩旁边,露出一个笑来,“周大人,你说要是进京前人犯就死了,你脑袋上这顶乌纱,会不会戴不稳啊?”

周广恩没吭声,胸口堵着闷气,可又不能当真冲着刘珩发,只得自己往肚子里憋。刘珩左一句皇上右一句圣命,他周广恩这兵部侍郎,在别人面前是大官,在皇帝面前就是一介蝼蚁,捏死他不过一眨眼的事。

靖远侯府根基深厚,皇帝到底是何打算谁也吃不透,周广恩心思转了几转,益发想不明白,想来想去还有点后怕,莫不是他没摸准皇上的脉?

当时胡炜在御书房呈报证据时,皇上那震怒他是真真看在眼里的,命他去抓人时也是恨不得把顾长平碎尸万段的,可现在又派个端王来,是啥意思了?

周广恩脑袋里彻底搅成一团浆糊,刘珩在一旁负手站着,也不催他,只是好似无意地把目光落在顾长安身上。

她蜷在顾长平旁边,像只困兽般被什么压抑着。她很瘦,脸色也难看得跟逃难的灾民一样。脸颊上的伤有新有旧,手脚被铁镣硌出的血痕突兀地盘亘在她瘦削的腕骨上。

细风里,刘珩的神色很淡,负在身后的手相互箍着,指节泛着隐忍的青白。

这些人把顾长平兄妹的尊严踩进肮脏的泥坑里碾压,他们却仍保持着一个军人该有的傲骨。

傍晚,顾长安和顾长平被押进柴房看管,除去给了几副外敷内服的药外,一应待遇并没有因为刘珩来了就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周广恩揣着满心疑问,想从刘珩的眼角眉梢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无奈这端王爷端得一副无波无澜的姿态,让他想揣摩都无从下手。

声称要来规劝的刘珩从到了凤涞县以后,就根本没同顾长平兄妹多说半个字,倒是跟着他来的一个身量纤细的小兵出出进进不少回,周广恩勤着打听半天,才打听出来那个小兵姓陌。

入狱

顾长安没想到陌红楼竟然从裕州跑到了京城,一时窝了满肚子话想问,但碍于隔墙有耳,说什么都不合适,思量半晌最后只能由着陌红楼目不斜视地给她和顾上平上完药,出去了。

顾长安给顾长平铺了个软和的草垫,自己在硬邦邦的地上憋屈着。从小到大,她都没想过眼前这个只要站起来就能撑起整片天的人会有这么不堪一击的时候。

她心里杂陈着说不清的情绪,失眠了。

顾长平蓦地睁开眼睛,虽只睁了一半,但看着眼神清明,应该是白辛拿来的药起效了。

“盯着我想啥呢,怪瘆人的。”顾长平的声音也难听,就跟年久失修的木头门一样。

“在想大嫂。”顾长安翻个身想平躺着,结果是在硌得慌,只好又翻回来,“冷不丁听说你通敌叛国,大嫂在侯府里估计要以泪洗面了。这么多年你离家在外,也没分得她半份情意,现在还要时时担心你的安危,也是可怜。”

顾长平斜眼瞪着她,哼了一声,“你不用变着法儿的骂我。”

“行,顾长平,你挺对得起混蛋这俩字。”顾长安从善如流地不“变着法儿骂他”,直截了当地骂。

顾长平看她一眼,倏地闭上眼像是懒得再理她,过了一会儿,也没睁开。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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