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 / 4)
的性情却跟袁咏梅所说的全然两样呢……只一转念,珊娘便明白了,袁咏梅只说永宁侯夫人跟太后像,却并没有说是禀性像还是相貌相。她忍不住抿唇一笑。
等她们到得老太太那里时,不仅永宁侯夫人在,九婶娘和她孙女雨儿也在,另外,便是跟在永宁侯夫人身后的一个二十不到的小媳妇。单看那身和她一样的艳丽大红衣衫,珊娘便知道,这位怕也是新嫁人不久的新媳妇。
而那位永宁侯夫人,恰正是珊娘在天宁寺见过的那位。
进了门,袁咏梅便丢开珊娘,急急上前向着永宁侯夫人屈膝一礼,笑道:“表舅母恕罪,我才刚领着我嫂子去见客人了,竟没能来迎接表舅母,表舅母勿怪。”
永宁侯夫人笑着冲她伸手虚虚一扶,道:“这孩子,还是这么客套。”又抬头看着珊娘道:“这是大郎媳妇。”
那语气,听着像是问句,珊娘却知道,她也认出了她。
于是珊娘忙上前见礼。她还没开口称呼,老太太那里就笑道:“你也跟着四丫头叫声‘舅母’吧。”
珊娘这才知道,原来那已经故去的老永宁侯夫人和四夫人的母亲是表姊妹,所以袁咏梅才称呼着永宁侯夫人“舅母”。
她依着老太太的意思上前叫了声“舅母”,抬眼间,却正看到袁咏梅眼中闪过的一丝鄙夷,心里顿时了然她的想法——显然,袁咏梅认为,她这是沾着她母亲的光攀上了贵人。
永宁侯夫人也笑盈盈地虚扶了珊娘一把,然后回身叫过她儿媳妇沈氏,笑道:“这是我家的大郎媳妇,两个大郎媳妇,又都还是新人,倒正好有话可以说了。”
九婶娘指着沈氏道:“她哪里算得新,”又一指珊娘,“人家这才是新的,她那里都出了月了,早就旧了。”说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沈氏则红了脸,扭着九婶娘的衣袖嗔了她一声,“姨妈!”
珊娘不禁一阵惊奇,这才知道,原来那沈氏竟是九婶娘的外甥女。难怪老太太会把九婶娘请来做陪客了。
许是见珊娘盯着沈氏和九婶娘看,九婶娘的孙女雨儿过来对她笑道:“京城看着大,其实算算一点都不大,感觉好像谁跟谁都能攀上点亲戚关系似的。”
珊娘早看出来了,这雨儿对她挺有好感的,便回头冲雨儿一笑。
那袁咏梅见了,忙凑头过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雨儿落落大方地道:“我跟婶婶说,我们京城也就看着大,算算不定每个人都能攀上点亲戚关系呢。”
“还真是这样,”永宁侯夫人笑道:“我想着我家里都是武人,再不可能跟那些文人墨客有什么来往的,偏我家老大娶亲时,我竟看到杏林书院的前掌院,就是你家大郎的老师林二先生夫妇,竟也在送嫁的人当中。细一问才知道,原来我那大儿媳妇得叫掌院夫人一声姨母的。”又看着珊娘道,“偏林二先生又是你家大郎的老师,可见京城果然处处都是熟人了。”
珊娘微笑着微一敛袖,并没有接话。
永宁侯夫人见她装着腼腆,也不曾多想,便扭头继续和九婶娘、老太太说笑着。只是,每回她故意逗着珊娘说话时,珊娘总不开口,她就不免有些疑惑了——明明都敢顶着太后的人。于是她忍不住看着珊娘道:“你怎么都不说话?”
袁咏梅见状,忙笑着上前一步,对永宁侯夫人道:“舅母就别逗我嫂子了,我嫂子腼腆着呢。”
永宁侯夫人一阵诧异,“你说她腼腆?!”又看着珊娘笑道:“你当着太后的面都能侃侃而谈,怎么在你太婆婆面前就腼腆了?”
老太太一听,顿时脸上就变了色,探头问道:“什么?”
永宁侯夫人看看老太太,诧异道:“这两个孩子,回来时竟都没说吗?除夕夜我陪太后去天宁寺敬香时遇到他们了,太后还跟大郎媳妇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又对珊娘笑道,“太后还夸你来着,说你是个有胆识的,偏这会儿在我面前倒装起腼腆来!”
珊娘这才开口笑道:“不是到现在还在后悔着,那时太莽撞了嘛,所以就没敢怎么开口了。”
永宁侯夫人哈哈一笑,道:“你那个算得什么莽撞,原是太后试你呢,你若畏手缩脚,太后反而要不喜了。”又道,“不过你那天说得极是。你没那么说的时候,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你那么一说我才觉得,世人果然是太过偏颇了,凭什么一有风吹草动就怪我们女人的不是?再看史书上那些所谓的‘红颜祸水’……”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对珊娘笑道:“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等过了年我再请你去我家里,到时候我们再细细聊。”
珊娘垂头应了,再抬头时,只见袁咏梅脸色一阵不对。她抿唇一笑,扭头和沈氏搭起话来。
见她们说话,雨儿跑过来,伏在椅背上对沈氏笑道:“姑姑您不知道,我这个大婶婶可是个有趣的人呢,我四姑姑那人吧,”她拿眼尾一扫闷坐在角落里的袁咏梅,“人前就爱装个乖,背着人却最爱挑三拨四的,我最不爱跟她说话了。偏头一次见到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好的,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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