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4 / 5)
主意了,只能不断地贴在她的耳旁小声安抚着她、亲吻着她的发际。
“十三儿、十三儿,”他摇着她感慨道,“你竟还感觉不出来吗?我若真能对你无情,你我哪还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想嫁我,可我却想要你想得要命,甚至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我做了那么多的事,只为了能够如愿娶到你。你竟还说我可能会有后悔的一天。是,我天性里确实是有凉薄的那一面,可你是我苦苦求来的啊,我费了那么多的心力,你觉得我还会放手吗?”他沉沉叹了口气,将唇贴在她的额上,无奈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叫你信我呢?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这么一通大哭,终于叫珊娘疏解了心头淤积了两世的痛。她吸了吸鼻子,推开他,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擦着眼泪道:“我要看你的心做什么?其实我早想通了,人之所以会不快乐,就是因要求太多。所谓无欲者无求,我不要求你任何东西,你给的任何东西都会是礼物,而是若有一天你不想再给了,我也不会因此感觉受到伤害。”
她用了一世才明白,爱一个人,没必要用尽全力。你爱得愈多,想要得到的就愈多。而如果对方的给予达不到你的期望,你便会感觉失落,感觉不甘,感觉受到了辜负。然后你会不停地去苛求对方,逼迫他回应你更多……于是,渐渐的,你的爱就变成了一种束缚。他想逃,你想绑。他若挣脱你的束缚,痛的是你;他若挣不脱,死的是他……
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少爱一点,给对方留点空间,也给自己留下余地……
拥着珊娘,袁长卿一阵沉默。其实就他的本性来说,也是极怕被人紧缠着的,偏珊娘这样放任着他,不来缠他,倒叫他满身心的不痛快起来。而理智的那一部分又叫他赞同着珊娘的说法……只是,他也不过是个俗人,给予的,终究还是想要得到回报……一时间,他只觉得一阵左右为难,感觉怀里的人儿竟是他此生最大的一个难题一般。
不过,好在蛤蜊似的十三儿终于肯对他开口了。
许是因为她的保留,叫他当晚又颠狂了一夜。珊娘原不想顺着他的,可那人有着颗百变玲珑心,竟是每一回都能挑动她的心弦。而每每被他逼到忘情处时,除了任他为所欲为外,她竟是什么都做不了……而,也只有这个时候,袁长卿才能肯定着,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并不如她肯承认的那般“只一点点”。
为了证明那种感觉不是自己的虚妄,袁长卿袁大爷不辞辛苦地耕耘了大半夜,直到外面珊娘陪嫁来的那口西洋钟敲过凌晨三下,他这才不甘不愿地任她坠入黑甜梦乡。
累极而眠的她,甚至在他因睡不着而轻抚着她的眉眼时,都没能被惊醒。
睡不着的袁大爷一边描摩着她的眉眼一边微笑着——“无欲无求”。她若真对他无欲无求,怕也不会把他的背挠成一幅地舆图了……
纵欲过度的下场,便是俩口子都起晚了。
许是因为喂饱了(咳,这回,那啥,是真喂饱了),总之,珊娘虽然起晚了,却难得的没有下床气。和袁长卿一同去老太太的院子里给老太太请安时,四夫人、袁咏梅,还有袁昶兴,都已经在老太太那里奉承说笑了好一会儿了。
见他们小俩口进来,老太太立时笑眯了眼,冲着珊娘招手道:“快过来,快过来!别站在帘子底下,那边有穿堂风,小心别冻着。”
话说袁老太君和侯老太君虽说是同族姐妹,二人的风格却迥然不同。侯老太君待人偏于刚强,该狠戾时也肯叫人看到她狠戾的一面;袁老太君却更喜欢装个和善人,把所有的狠事狠话丢给别人去说去做。从珊娘进门那天起,她对珊娘就再没有过一句不中听的话。每每珊娘来请安,她更是一副慈祥长者的模样,拉着珊娘的手一阵嘘寒问暖。
若不是有前世的经验撑着,珊娘不定还真就被老太太的怀柔给搞定了。不过老太太那里爱装个贤慧人儿,她也不肯做那失礼之人,便也调动着她的戏剧细胞,配和着老太太一同演出着这上慈下孝的一幅五好家庭美好画卷。
袁咏梅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珊娘和老太太的腻乎,便起身过去拉着她母亲的衣袖,假意抱怨道:“母亲你看,大嫂子嫁过来后,祖母眼里就再没我和二哥了。”
老太太听了一阵呵呵地笑,道:“你嫂子刚来家里,我自然要偏疼她一些。”
比起老太太,袁咏梅的手段心计都生嫩了许多。老太太那里从不肯轻易露出獠牙,袁咏梅却总想在珊娘面前立威,因此,如那天九婶娘来看家具时一样,她已经好几次给珊娘挖坑了。如今珊娘也算是总结出对付袁咏梅的一套办法了——这姑娘人前北后两张脸,既这样,当面揭出她不肯给人看的那张脸就是。
就目前的效果来说,珊娘表示很满意,至少她在袁咏梅手上还没吃到亏,倒是袁咏梅在她手里吃了几回闷亏。
而许是因为之前吃的那些闷亏,叫袁咏梅越来越想叫珊娘也吃个闷亏,便装着一副天真的模样,看着珊娘拍手道:“我知道大哥哥大嫂子今儿为什么起晚了。听说昨儿大嫂子回来时连眼睛都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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