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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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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也明白,桂叔说的是实情。

正如桂叔所说,怎么着他都只是个下人,身份上就没办法跟那几位家长抗衡,便是有心想要辩驳,怕也没人肯听他说话。更糟的,不定就如桂叔所暗示的那样,若是哪个家长耍横动手打了人,怕他也只是白挨一顿打而已……

世人都要求下人一个“忠”字,两世为人的珊娘却并不觉得谁必须忠于谁。她连三和五福都不要求一个忠心,又何况这桂叔?!她只要求各人当好各人的差事而已——而严格说来,冒充家长这种事,原就不是桂叔职责范围内的差使。

珊娘默默横了一眼那明明没那么卑躬屈膝,却偏偏装出一副卑躬屈膝模样的桂叔。直到看着那边几个成年人分开她大哥和那个少年,想着她应该不会遭遇池鱼之殃莫名挨了拳脚,她这才走过去,将她那仍激动着的哥哥拉到一旁,道:“哥哥稍安勿躁,先生还在呢,必不会叫哥哥的名节白白被人污蔑了去!”

那胖妇人一听,当即盘腿往地上一坐,拍着地面就哭嚎了起来,“哎呦,这可真没天理了,明明是这俩小崽子污了我的名节,倒反过来说我的不是……”

不等她哭诉完,珊娘嗓音一提,冷笑道:“可是太太自个儿喊着‘非礼’的,太太自个儿都不把自个儿的名节当一回事,又关我和哥哥什么事?!”

妇人一窒,回头看看那两家作壁上观的家长们,再看看她家老爷。她家老爷这会儿不仅自个儿缩着个脖子,还硬拉着儿子不许他过去动手,妇人顿时恼了。她不能拿珊娘兄妹如何,总能拿自家丈夫出气,便爬起来,过去就哭嚎着撕扯起她丈夫来,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骂着她丈夫是个“缩头乌龟”。

这屋里正闹得欢实,以至于门上响起敲门声时,竟只除了仍站在门边上看热闹的桂叔,谁都没有注意到。

于是桂叔也不问此间屋子主人的意思,竟就这么直接开了门。

门外,五皇子周崇拎着一个瘦小学子的衣领,才刚要进屋,忽然看到屋里这一团乱,不由站在门边上一阵发愣。

他的身旁,林如轩也是一副愣愣的模样。

而屋里的珊娘见了这两张熟面孔,不由就心虚地把身形往她哥哥背后藏了藏。

林如轩看看周崇,想了想,在那已经被打开的门上又敲了两下,扬声对着书案后的先生道:“先生,学生有事禀报。”

先生这会儿正一个头两个大,巴不得能来个人打一打岔,忙道:“进来。”

于是,周崇威胁地晃了晃手中拎着的那个瘦小学子,便跟在林如轩后面进来了。

这林如轩是书院的学生,先生自然认识,周崇却只是跟着林仲海来梅山书院“游学”的,先生并不认识。但被周崇拎在手上的那个小小少年,先生倒是认识的,也是他的学生。于是先生不解地指着那二人问着林如轩:“这是……”

林如轩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道:“知道先生这里正审着案子,学生怕先生这里需要人证,就把当事的另一个人给带来了。”

却原来,事情的最初,是那三个少年敲诈被周崇提在手中的那个瘦弱少年的零用钱,却不巧被侯瑞看到了。侯瑞一向以侠客自居,岂能容得眼前有这等不平之事,便伸手管了闲事。偏那小个子胆子小,看到那四个人打成一团,他竟一缩脖子,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溜了……

而三个少年,自然不肯说自己是敲诈别人才被侯瑞收拾的;侯瑞这中二少年正中二着,就更不肯说了,于是事情才闹成这样……

好在这件事不是什么撕扯不清的事,先生便按着学里的规矩处罚了那敲诈三人组,同时,以侠客自居的侯瑞也没能逃掉一个打架斗殴的罪名,也被罚了课业。

至少在先生看来,他已经处罚得很是公正了,不想那十三姑娘竟仍不满意,又道了声:“等等。”

得理不饶人

珊娘上前向着先生屈膝一礼,抬头又道:“先生处罚得很是公正,只是还有两件事,望先生再主持一下公道。头一件,正所谓‘君子所守者道义,所行者忠信’,虽说我大哥行事冲动了些,不该在书院里动手打人,可到底是为了维护忠信道义,没给我父母丢了脸面。偏才刚我过来时,就听到这里几位长辈竟那么不辩是非黑白,口口声声指责我父母的不是,还说什么‘教而不养’。我大周律法明文规定,无故辱人父母者,便是为人子女的动手打杀了对方,那也是可减等之罪。如今我和哥哥就在这里亲耳听着人辱及我父母,若是不能替父母讨回个公道,难为人子!还望先生替我兄妹主持公道!”

先生忍不住就是一阵头痛。这十三娘,竟还得理不饶人了!

谁知他这里手指尚未撑上抽痛的额头,珊娘礼毕起身,竟又说道:“这第二件事的性质,则更为恶劣。先生自然知道,才刚那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君子所惜者名节。偏偏如今我兄长竟被人蔑以那等说不出口的污名!而事情整个经过先生是亲眼目睹的,其中的是非曲直想来我兄妹不说,先生心里自是明镜一般。学生别无所求,只望先生能替我兄长主持公道,还我兄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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