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3 / 4)
影,踉跄着从庙内出来了。
三个都知道这是金飞鼠追了出来,秀儿已经又惊叫一声,忙又捂住嘴,应怀真也是心有余悸,颤声道:“快……快走!”
凌绝从未赶过马车,此刻却也别无选择了,便把马儿一打,道:“驾!”
那马儿倒也乖觉,听了人挥鞭,便迈动四蹄,往前而去。
那马儿沿着来路,撒开四蹄一阵乱跑,渐渐地便看不到身后金飞鼠的身影了,应怀真跟秀儿挤在一块儿,此刻才稍微心安了些。
车行过山路之时,忽然间听到一声冷笑,然后只听“砰”地一声,有什么从天而降砸落在车顶上。
秀儿跟应怀真顿时惊叫起来,凌绝忙回头,却也吓得魂不附体,却见车顶上趴着一个人,正对他狞笑着说:“说罢,你们究竟要怎么死呢?”
幸亏是暗沉雨夜中,对方的面容便也不能十分看清,可是那种惊惧之意却有增无减。
凌绝举手,挥动鞭子甩了过去,金飞鼠一把拽住,稍微用力,凌绝不肯撤手,顿时被拽了出去,从马车上跌了下去,竟被摔在山路旁边。
金飞鼠嘶哑笑了几声,从马车顶上钻进车厢,秀儿尖叫数声,却又无声无息,竟是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金飞鼠大笑,一把把应怀真先扯了过去,道:“我真真是小看了你这丫头……本来想让你死的好看些……如今、可就怪不得我了!”
应怀真嗅到他的伤口散发出的血腥气,又听得这样恶毒的声音,几乎也快晕过去,便尖叫一声,举手乱打乱踢。
金飞鼠不费吹灰之力将她压住,却听身后传来凌绝的声音,叫道:“应怀真,怀真!”声声凄厉,如绝望一般。
应怀真正惊恐无措之时,听到凌绝的声音,微微转头,却什么也看不到,一时之间心痛如绞,便忍住泪,只是道:“你最好快些杀了我!不管是谁人指使你如此,你若还不动手,待会儿即刻有人来救我,便是迟了!”
金飞鼠道:“我难道还会中你的计不成?这荒山野岭,除非有天兵天将来救……”
身后凌绝兀自撕心裂肺地大叫“怀真”,应怀真忍无可忍,哭着冲着车后方向大叫道:“凌绝你住口!不许你叫我的名儿!我不要在死之前还听到你叫我!你住口住口!”
声嘶力竭叫了数声,猛然间用力向着金飞鼠撞去,金飞鼠猝不及防,颈间到脸上的烫伤顿时一阵剧痛,一时又厉声嚎叫起来。
应怀真趁着他松手的机会,猛地推开车门,也不看路,直接往旁边纵身跳下。
幸亏此刻马儿因无人驱赶,已经放慢了许多,应怀真滚在草丛里,吸足了雨水的冰凉草叶围着她,凉意提醒着她此刻尚还活着。
应怀真呆了呆,便慢慢地爬起身来,才摇摇晃晃地站稳,就见马车之后,有个人一步一趔趄地赶来,叫道:“怀真……应怀真……”喊了两声,声音里就带着哭腔。
应怀真呆呆地看着黑暗中的那个人,不能相信那就是凌绝。前世她百千期望他会如此真情流露地唤她,却没想到,今生,竟是在这种情形下……他莫非……是在为她的死而难过?可是此刻的她,早已经不需如此了!
正愣愣间,凌绝忽然又大叫了声:“应怀真!”
夜色中,应怀真看不清凌绝眼中的恐惧之意,却能察觉身后袭来的那种冷然的致命气息……然而此刻她却再也不想逃,也不想再躲,甚至想要彻底一了百了,倒也是好。
从马车上随着跃下的金飞鼠,对应怀真自是恨之入骨,此刻也没了邪念,只是一心一意地先杀了她再说,正伸手探向应怀真的脖子……以他的手劲儿,只要轻轻一用力,那极美的玉颈就会如雪白的藕段一样,清清脆脆容容易易地断开。
不料,在他的手还没碰到应怀真的肌肤之时,耳畔便听到隐隐地吼叫,如犬吠,又如虎啸,紧接着而来的,是如雷一样的马蹄声。
金飞鼠吃了一惊,不能置信地回头,却见黑暗的山路上,打头的是两条似虎似豹的野兽,一边奔跑一边发出狺狺低吼之声。
金飞鼠不由地后退一步,忽然间想到应怀真在侧,刚想抬手把她拉过来挡在身前,一刹那,耳旁却听到有物事尖锐破空的声响,金飞鼠来不及躲避,已然劲风扑面,“朵”地一声,那才抬起的右手无力地垂下,肩胛骨上插着一支长箭,箭尾兀自颤巍巍地微微抖动。
金飞鼠胆战心惊,情知真的来了救兵,而且绝非等闲,当下便顾不上应怀真了,拔腿往回就逃。
“怀真!”沉沉夜色之中,有人大叫了一声。
应怀真怔怔站着,恨不得即刻死了,一直到听了这个声音,心神才有些惊动。
她无法置信,缓缓地转过身来,却见在正前方,有一匹马正飞奔而至,她明明看不清马上的人是谁,可却已经知道了那是谁,而一想到那是谁,本来凄惶无边的心居然便安稳下来。
眼泪蓦地就涌了出来,只不过这一次却并非是因为恐惧或者伤心,应怀真沙哑着嗓子,喃喃叫道:“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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