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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乐 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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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趣”,起央追还在想。

新上贡的酒酿的年份高,真喝多了,他的胡话显然没过脑,一串串往外蹦。

“咱们兄、兄弟一场,若是我跟你要个女人,你会不会不给?”

“便将她给了我吧,衡之。”

“给了”,他念念有词,再有别的听不清了,只乍吧嘴,快要睡过去。

梁怀惔方才的笑僵住了,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半边浸在光影里,晦暗不明。

杯中没喝完的辣酒挪到起央追睡倒的正上方的脸上,倾杯,慢慢浇了下去。

怀乐给傅忱抬了热水,他进隔殿的盥室洗好出来后,怀乐已经给他铺好了床,地上的狼藉也收拾干净了。

她在旁边拨弄着炭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新炭,正一块块往盆里添。

殿内比刚刚还要暖。

瞧着那黑炭上面积的灰,估摸着是她以往藏起来的。

很快他心里的答案在右下角红漆木柜底下得到印证,那里有拖拽的痕迹,一路过来都是漏掉的黑炭灰。

就像她那吃食,前次是舍不得吃的,如今又是她舍不得用的。

傅忱扯嘴角冷笑了声,扣扣搜搜的小结巴。

怀乐听到水响,脚步声,她夹炭的手一抖,连忙背过身看站直,想往傅忱面前来几步。

只是傅忱冷眼打量她上下,令她停住了脚,怀乐低下头,在原地不自在动着脚尖。

她自己打量到她的裙摆上都是黑泥点,烧炭弄脏了,手也不再干净。

反观面前的漂亮质子,他的头发虽然湿漉漉搭在肩上,眉眼却清亮,仿若阳春白雪,灼灼春柳那般夺目。

“你洗洗好了。”

怀乐指了指傅忱在滴水的头发,又指了指床榻,“我去去洗手”

“你等我”

“给你擦擦擦擦头发”

傅忱被她一个擦字带得皱眉,她的嘴巴虽然红润柔软有光泽,亲起来的时候,他还记得,甜甜的不错。

但这讲起话来,真够结巴的。

头发湿着不好睡,他索性就等会。

怀乐很快进盥室用皂角洗了好几遍手,她出来的时候带着一方干净宽大的巾帕。

“瞧”

她又把手伸到傅忱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检查,“干干净了”

“我我洗了很很多遍”

傅忱似笑非笑,她也知道她手经常脏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漂亮质子爱干净。

怀乐知道,她不能脏兮兮地给他擦头发。

她的掌心破了皮,似乎是之前烧炭时端炭盆进来的时候被烫起来的水泡,如今洗手磨破了。

如今水泡破了,皮也掀起来,露出里面的泡白的肉,眼瞧着很是触目惊心。

端炭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说她没用,还真是一点没说错。

她还能做好什么?

傅忱撩衣坐下,神情转为高高在上的疏离和淡漠,“擦吧。”

怀乐绕到他后面,很用心给他擦头发。

她的手腕都擦酸了,直到巾帕拧出来好几道水,傅忱的头发终于不那么潮湿。

傅忱躺下了,怀乐跑了好几次给自己抬了热水,她也进了隔房的盥室。

白日睡了一遭,此刻听着水声,正是清醒的时候,在汴梁,入了夜反而不能好好睡了。

他偏头朝水源处看去,屏扇里头挑了灯。

精致漂亮的脊梁线分开了振翅的蝴蝶骨,高高低低

烛光昏黄柔和,她松了发髻褪了罗裙。

一头乌发径直垂扫到腰际,跟着她的动作,微微晃着。

她舀了水浇在身上,随后进了浴桶,再看不见别的了。

傅忱的指尖动了一动,他依稀记得怀乐的后腰有两块凹进去的小涡。

“”

这个夜晚是如此的静谧,他听着偏殿传过来不时拨动的水声,竟然隐隐有了零散星点的睡意。

傅忱索性闭上眼养神。

适才瞧见瞥见了几眼的画面,竟在脑中越发清晰了起来。

他甚至想,若是他的手上有笔墨纸砚,必定能勾勒出这幅丹青。

偏殿燃的油灯脂不够了,旁边点了一只细小纤长的小烛。

大抵是那灯离她离得近,她在动的同时,烛火芯也随之乱窜。

很像在西律时,看的罗仕女皮影戏。

那时候他还未及弱冠,大司马家的嫡儿付誉同他走得最近。

付誉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因为怕他老子,他去勾栏院玩都只是逛逛,骨子里很是洁身自好。

付誉手里有很多从秦楼搜罗来的好东西不少,三天两头非拉着傅忱同赏。

傅忱瞧了,他心里没有丝毫触动,奈何不住记忆好,几场别处心裁的罗仕女皮影戏,到现在他都还记得。

深思游离,越想着,不知道为何心气竟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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