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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汴京卖花 第1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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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晒干后蒸煮,而后将锅盖上的水珠收集起来就是花露呢,这些花露凝结成小小一瓶极其珍贵,闻起来却芳香扑鼻,是难得的好东西呢。”

太后当时嗤之以鼻,大食送进来的花露固然珍贵,可在宫里也算不得什么,她贵为太后能缺这个?就连蝶娘送来的那一瓶花露随手就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如今年纪大了回望,却觉得有些遗憾,话音便带上自己都未觉察的柔软:“你娘,她过得如何?”

莺莺有些诧异:“我娘已经过身好几年。如今葬在北邙山苏家祖坟。”

故去了?!

太后被这忽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得往后趔趄一步,而后喃喃自语:“身故?身故?”似乎没听懂莺莺所说的话。

她忽而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你娘莫不是诈死了?她可是个机灵古怪的。”

这话出口莺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她固然记着要对太后恭敬,可也不喜欢听她这么编排娘,当即沉着脸道:“娘是受了瘟疫去的,我从南到北一路扶灵到京里走了大半年,归家后便直接葬进了苏家坟地。不会有假。”说话语气也多了几丝硬邦邦。

太后却连歉意都顾不上有,当即脸色更加苍白,一双手抖得不成样子。

莺莺这才察觉出不对,心里打着鼓,她忙上前给太后又端了一杯水。

“好孩子!好孩子。”太后一叠声道,有了些许欣慰。

喝了水之后才长叹一声:“莫怪哀家适才无礼,实在是听说女儿出事,白发人送黑发人……”

什么???

莺莺不可置信抬起头来。

太后便苦笑道:“孩子,你听得没错。蝶娘是我女儿,我是你外祖母。”

莺莺自小到大都当自己家是六亲无靠, 虽然爹并不避讳自己是汴京人士,可家里从未收到过任何汴京的信笺;娘呢更是连出身都不说,这些年从未给莺莺透出个任何风口。

莺莺便也当自己爹娘都是无父无母的,幼时不懂事时莺莺也曾羡慕过邻家孩童有阿婆亲手缝制的肚兜有外祖母送来的消暑瓜, 不过爹娘疼她爱她, 莺莺便没有过旁的遗憾。

谁知到了爹娘去世后竟然忽然多了许多亲人:先是苏家一家人, 而后是常乐长帝姬,今儿居然还多了个太后!

太后啊,难道娘是皇家血脉?那萧照和自己岂不是名义上的堂兄妹,正正儿要乱了血脉!

饶是莺莺再怎么机智都未曾想到这出, 她几乎要凝固在原地,压根儿想不起来应当如何应对。

还是太后先道:“难怪你这孩子发怔, 就是哀家都要喟叹人生际遇。”

说罢便将当初的情景说了出来:“哀家本是农家女,家里遭了饥荒便将我卖了, 哀家当时不过四岁, 不记得父亲姓名也不记得自己姓名,转卖了好几次就卖到白家, 也是你娘亲爹家里, 被取名为铃月。”

铃月聪明伶俐又美色过人,即使只是个卑贱的丫头也很快就得了白家当家人的喜欢, 提拔了当妾室而后生下了蝶娘。

也不是没有甜蜜的日子,被转卖了数次又孤苦无依的少女骤然遇到个对她无比宠爱的男人,又有了两人爱情的结晶,纵然正妻时不时刁难也算得上是时来运转安逸日子了。

只可惜一次家宴白家当家人的上峰瞧中了来唱曲的铃月,谁知道往日山盟海誓的白家当家人立刻变了脸, 野心勃勃便慷慨将铃月送人。

“可怜我们母女分离……”太后肩膀几乎要颤抖起来, 背过身去不知是不是流泪。

莺莺心里也恻然, 她见过旁人卖儿卖女,也知道穷人家的女子低贱如草芥,更知道世间人只将妾室看做一个物件而已,却从未想过这些与自己、与娘有什么干系。

太后大口吸了几口气,似乎才从苦涩过去中缓过来:“上峰瞧中我并不是自己想纳妾,而是正缺个绝色美人献给太子。”

顺顺当当她就进了太子府,享受了白家人想都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可铃月经历过情郎反目和骨肉分离后对世家万物都不甚在意。

偏偏就是这种生无可恋的姿态更惹得太子对她极为看重,很快太子登基,铃月成为了昭仪,而后一路高升成为了贵妃和继后。

本朝对女子再嫁之事极为宽容,因而大臣们倒是对继后再嫁的身份不在乎,更在乎的是她没有子嗣。

朝堂上不是没有劝谏之音,可先皇将这事压得死死的。先皇有头风毛病,许多朝堂上的事情渐渐也由爱妻代笔,直到她渐渐大权在握。而后便是扶持官家登基,随后更是权倾天下成为太后。

“有一年常乐送了哀家一副花草所做的花篮,哀家看着其中有个花编的小鹿似曾相识,细细查访起来才知这家花满蹊的老板娘就是你娘,白家家境中落,蝶娘自己在民间长大学到了好技艺在汴京城开店,不愧是我铃月的女儿。”

太后说起眼神中隐约流露出赞许。

莺莺却心里一酸:家境中落在汴京讨生计,娘当年只怕比自己还要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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