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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汴京卖花 第12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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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宫娥凑趣:“这却是连赁金都不用给了。”

莺莺笑:“萧大人却不是那等登徒子,丁是丁卯是卯,定金照收不误不说,还吩咐我须得隔三差五清理墙面上的青苔呢。”

惹得厅内诸人笑个不停。深宫漫漫,大家都喜欢听一些情爱之事。此时莺莺三言两语就刻画出个仗义助人又不贪图美色的君子形象。

当即都对萧大人充满好感,还有人笑:“萧大人可真是不解风情。”

莺莺便道:“我家夫君倒是个正人君子,先后救我两次,后头他又从火中救驾伤了腿,卧病在床时吩咐我赶紧改嫁他人。”

诸人一听原来这位就是曾救驾过的萧大人,忙称赞起来。她们在深宫不大通音讯,自然不知道这位“萧大人”就是那位救驾的萧大人,这才两厢比照起来。

贺皇后更是赞:“难得他忠君。”此事虽然由她儿子策划,可贺皇后对夫君还是情深义重,自然也感激萧照。

莺莺便笑:“他还说要给我添一份嫁妆呢。”

一下惹得宫娥们笑起来,她们纷纷道:“真是个好人。”

“对啊,心底厚道。”

莺莺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温柔,随后坚定起来。

“要我说啊,他就是个傻子。”莺莺捂嘴笑,“他外出公干第一次写信给家里厚厚一个信封,送信人还当里面夹了银票呢,拆了一看,嗬!您猜怎么着?”

她说得绘声绘色,听得人也津津有味:“怎么着?”

“他啊,拉拉杂杂写了十几页信。每日里几点起、做了什么、吃了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我读完那信,知道了胡饼、攒冻鱼头、野狐肉干等等许多未见过的吃食。”

宫娥们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当然听得心向往之,就连贺皇后也感慨:“是啊,少年人情爱最是热烈。”

她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时光,感慨道。

“后来他忙了起来信就写少了,不过还是会在信里告诉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莺莺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我闲着无事,便将他去过的地方都在帕子上绣出来,倒也有趣。”

贺皇后接过那方丝帕,上面沿途绣着各种地名,还用红丝线绣着行进的路线,旁边或是雨点,或是绣着圆饼、鱼头、狐狸头,莺莺指点:“这是胡饼、攒冻鱼头、野狐肉干。”

贺皇后看得津津有味:“难为你们小两口这般蜜里调油。”

莺莺忙跪在地上:“还请娘娘为我相公正名!”

她进殿以来就言笑晏晏,陪侍在贺皇后恭敬又得体,忽然跪在地上将诸人都吓了一跳。

贺皇后才反应过来,问她:“你何出此言?”

莺莺便垂首道:“娘娘,我家夫君去了河工,昼夜不停奔波,可如今黄河决堤,他生死不知失去音讯,我又听朝堂上有人弹劾他,心急如焚便想来求娘娘……”

她言辞恳切,再加上适才铺垫得实在是好,在皇后和宫娥们心里先留下一个忠诚、正直、爱妻的正面印象,再提起自己所求之事,叫皇后心里无法升起反感。

莺莺见皇后面色松动,忙道:“娘娘,我夫君沿途风餐露宿,殚精竭虑,有书信为证,自然不敢欺瞒娘娘。”

她手里手绢便是证据。

贺皇后斟酌着开口:“可若是河堤失守百姓流离失所,我也救不了你。”

“今年的大雨娘娘是知道的,一下一月,我家大人便是再怎么能干,也无法一人之力力挽狂澜,何况每年修建河堤都是从正月修到季春,我夫君还没去上任呢,就算有罪也应当是那些河堤使的错,与我夫君无关。”莺莺急切道。

贺皇后便道:“可后宫不能干政……”

莺莺心里一喜,知道贺皇后这是已经完全被自己说服认定萧照无罪了,眼下她犹豫的问题已经变成担心后宫不能干政。

莺莺抬头,乘胜追击:“前朝长孙皇后有贤良之名,可她也曾劝过太宗皇帝饶了魏征,朝中大臣非但不说她干政反而盛赞她堪为贤后,她的儿女也深得皇帝爱重,就是如今人们称赞起她的贤良时也会说起这件事呢。”

长孙皇后可是赫赫有名,贺皇后若有所思。

“民间都说娘娘素有贤名,与官家又有相互扶持的情谊,便是当世长孙皇后。”莺莺诚恳道,“我夫君有可能已经为国殉职,若能娘娘相助也能侥幸留个薄名,不至于让人心寒。”

贺皇后犹豫起来,说起来莺莺所说每一句都戳到了她心里:

她这么处处节俭低调谦逊,就是为了树立个贤后的招牌。这些年忍辱负重她也的确有了贤后的名头,上到官家下到庶民提起她都要赞一句“贤良”,凭着这名声她将宸妃踩得死死的。

可随着太子的举动她的名声便没有那么好了,官家也开始厌弃她了,这时候她若不再做些什么只怕就要重归寂寂无名。

那时候宸妃可要爬到她头顶上去……

想到这里贺皇后就打了个激灵,她与官家年少相知相爱,可宸妃后来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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