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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权君王偏要强求 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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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无星无月,甚至可能会下雨。

但是秋风带着云的气息拂过她姣好的面容,心底忍不住对即将到来的中秋佳节有了一丝憧憬。

今年中秋会是晴朗的月夜吗?如果适逢冰轮悬空,皓月当头,一定要和祖父好好坐在一起赏月、聊天,就像过往的每一年一样。

从小到大的每一个中秋,她都守着祖父,从祖父还英姿勃发到如今垂垂老矣,她记得住每一回中秋,都有祖父的慈祥又爽朗的笑意,给她一份阖家团圆的安宁和惬意。

但是突然,她心头滑过了一个有些悲哀的想法,念头冒出来她就强迫自己赶紧忘了。

今年,会不会是她最后一次和祖父过中秋呢?她不敢去设想祖父日渐消瘦的身体还有多少时日,但是定亲这一项事情,已经足够让祖孙两个自此再不能相依为靠了。

临安明明距离京师并不遥远,甚至水路不消两日就可以直达,但她仿佛觉得一旦过些时日和萧表哥相看过后,若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意外,这门亲事应该会定下。

那么,不久之后嫁为人妇的那天,她就将与如今岁月静好的闺中岁月永远作别。

究竟,长大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沈书云将自己沉浸在一番苦思之中,却被念春突然打断,对她轻声道:“姑娘,存雄居的人过来请您。”

沈书云站起身来,疑惑地看向蓬蓬远春的院门,四宝手持着拂尘,永远那样穿戴齐整随时待命的样子,谦卑而平和地对她行礼。

她不知道朱霁又在弄什么幺蛾子,但想也没想就决定拒绝,对念春道:“告诉四宝公公,有什么事情,请世子拟定信函周知咱们府上,我一介女流,不方便去的。”

念春过去知会了四宝,四宝便回去复命了。

朱霁坐在存雄居的书案前翻看着蓟州刚刚送来的密报,执笔在上面批复着。

父王举事应当在年末岁初,密报中让他一定疏通好京城的势力,在举事之前,要及时逃回蓟州,再随大军一同南下。

如果行军顺利,将来在大局既定之前,帅兵攻克京师的重任,恐怕要落在他的肩上。因此这段时间,他要把京城的地形、布局和布防都烂熟于心才行。

想到战场上骏马的嘶鸣、长戈的撞击,朱霁便觉得血液中翻涌着巨大的热浪,灼灼的逐鹿之心此刻就跃然在眼前。

他刚刚把批阅了的秘奏递给密使,就见四宝低眉顺眼地进来,便料想到了沈书云拒绝了他的邀请。

“世子,沈大姑娘说若是有事,请以信函呈送沈府,她一介女流不方便前来。”

朱霁一点也不意外,却在心里道:“倒是会装得这般尊崇礼教、安分守己的样子。”

他也不恼,随手从案头拿出一卷在雅昌斋买回来的仿品字画,扔给四宝,和颜悦色又成竹在胸地说:“拿着这个去请沈大姑娘,再看看她来是不来。”

沈书云在院中看见四宝去了又来,便起身走过去,想亲自劝他回去。

但等到她走到四宝身旁,才看见他手里还拿着一幅画,似乎在哪见过,就疑惑起来。

四宝神色平常地把画递给她,她打开画轴的一瞬间就神色大变。

这是她交给沈雷,到画斋去售卖的古画赝品。

怎么会在四宝手里?

“世子说,将这幅画给大姑娘看看,您再决定是不是亲自往存雄居走一趟。”四宝还是那样谦卑温和的语调。

尽量敛起不豫之色,沈书云唤来念春,低头跟着四宝,往存雄居去了。

一路上,沈书云便在猜想,朱霁八成已经知道她在制售赝品的事情,他会想干什么?一边走一边想,待会儿见了他要如何应对。

如今她是荣恩公府执掌后宅的人,若是传出她到存雄居私见朱霁的闲话,她倒也有很多理由能堵住悠悠之口。带着念春悄无声息过去,也未必会被人看见。

到了存雄居,为避人耳目,沈书云命念春在耳房等她,自己一个人去了朱霁所在的书房。

她沉了沉气息,才走了进去。

四宝进来,把方才拿着去请沈书云的画放在了书案上,又给沈书云倒了茶水,才退了出去。

朱霁正在看书,见她进来,便站起身来,请她坐在窗下的玫瑰椅上。

屋里没有了别的人,沈书脸上却是冰冷的表情,问他:

“世子叫我来有什么事?”

朱霁微微一笑,反问:“没有事情,就不能请沈大姑娘过来么?古人有魏晋清谈,剖玄析微,再下也想效仿。”

沈书云闻听此言,心头火冒三丈,这个人无耻之尤,分明另有所图,还把话说得这么道貌岸然。

如果不是因为他拿捏着自己仿制的赝品的事由,她现在已经提步走人了。

“小女才疏学浅,学不来魏晋风度。如今又被后宅琐事缠身,实在没有闲聊的雅兴,世子还是有话直说吧。”

沈书云拿出了全部的涵养,才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出上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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