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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踏枝 第1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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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受惊而起:“谁?”

夜色沉寂,房顶四周都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刘一诺跟着也站了起来,有些害怕地道:“这地方别不是闹鬼吧。”

“您先回屋,老奴替您在外头守着。”

“好。”

飞快跑进房间,刘一诺将门窗都上了栓,然后跳去床上裹着被褥左看右看。

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动静再没响过。

老奴嘀咕了一句:“应该是野猫吧。”

他敲了敲哥儿的房门:“您睡了吗?”

房间里的人没有回答。

“应该是睡了。”小声嘟囔,老奴也回了耳房,自顾自地睡下。

第二日的临安。

沈岐远看着新呈上来的案卷,不由地重问了一遍:“二十头牛,一头也没剩下?”

“是啊。”周亭川愁眉苦脸的,“都是下田耕地的牛,是那些农户的命根子,眼下二十多个人都跪在门外,让咱们给做个主。”

“这种案子不是该顺天府办吗?”

“顺天府派人去查了,说现场除了血迹,连个脚印都没有,周围邻居更是没听见任何异响,他们破不了这案子,只能转咱们这儿来了。”

沈岐远叹了口气:“安国公府的案子还没落定,哪有空去管这桩事。”

“大人。”

已是午时了,如意端着食盒走过来,笑眯眯地道,“拂满今日特意多做了几道菜,让我拿来谢你。”

周亭川猛嗅了几口饭菜香,委屈地道:“没有我的?”

“小大人又没救他们一命,哪有你的。”如意嗔笑。

沈岐远看她一眼:“竟劳你亲自来送?”

“若是别人,我肯定不来。”她撑着他的长案微微倾身,含笑俯看他,“但谁让我有点想你呢。”

周亭川一口气没喘上来,被口水呛得猛咳。沈岐远皱眉斥她一句:“这是什么地方,你也口无遮拦。”

说是这么说,眼角眉梢却分明都是愉悦之意。

周亭川愤愤地瞪这二人一眼,扭头就走。

“诶小大人别走啊。”如意道,“拂满其实做了你的那份儿。”

“谢邀。”他恼道,“已经吃饱了。”

吃牛的妖怪

作恶多端的狗男女并未有丝毫愧疚之意,沈岐远甚至拿出了周亭川那份放在旁边,朝如意招手:“一起吃。”

如意雀跃地坐了下来:“你怎知我也没用膳?”

“这才刚到午时,你定是等菜一出锅就来了。”他摇头浅笑。

这人不板脸的时候真是太好看了,恍然还是十几岁初见的时候,眉目清秀,泪痣温柔。

如意捧脸看他,目光随意一挂,就瞥见了他桌上放的卷宗。

“这案子……”她意味深长地开口,“大人不想查?”

“有些分身乏术。”沈岐远一边夹菜一边道,“许是会交给刑部司其他人。”

“别啊。”她道,“查吧,或许能有什么惊喜。”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暗示,沈岐远停下筷子:“你知道内情?”

面前这人扶了扶头上的鹊钗,懒散地道:“我能知道什么内情,就是觉得蹊跷罢了,哪有二十头牛一夜之间全被偷了,还一点痕迹都没留的。”

除非是妖怪所为。

侧过身子,沈岐远半阖了眼:“如意,不要对我撒谎。”

以两人对彼此的了解,谁也不可能瞒过谁什么。

他倾身靠近,在她耳畔轻轻一嗅:“你出城了。”

淡淡的酒香里夹杂了一抹淮糖的甜腻。

如意跟着也嗅了嗅自己的衣裳,好笑地道:“你的神识形状怎么能是龙鲤呢,得是狗才对。”

她拂手关上了门窗,无奈地往椅子里一靠:“得了,我招吧。”

那日拂满拉她上楼说了很多话,说到自己的童年,说到亡夫,又说到赵燕宁涉险时的心境。她说得结结巴巴,又哭又笑,如意却是听进了心里。

她知道拂满解开了心结,不再执着于要给亡夫殉葬,也不再回避自己对赵燕宁的感情。

只是,拂满仍旧对大乾的帝王感到失望,也对这人间的公平正义感到失望。已经有足够多的证据证明安国公府的庶女就是被刘一诺所杀,甚至死亡地点都不是安国公府,帝王却迟迟不肯还安国公府一个公道。

“她都这么说了,我肯定是要动些念头的。”她说着,颇为无赖地摊手,“我是妖怪嘛,妖怪杀个人什么的不过分吧?更何况那刘一诺罪有应得。”

沈岐远皱眉:“你杀了他?”

“原本是打算杀的。”如意叹了口气,“但是无意间听见些消息,我决定先留他一命,只将他带回了临安,安置在会仙酒楼里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夜之间从淮州被带回了千里之外的临安,等他醒来,会是什么反应?

沈岐远起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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