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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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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外袍的他,只着一袭墨灰长裤,腰带扎得很低,毛发甚浓密。芜姜稍一瞥,便瞥见那腰带下隐约泄露出来的一丛黑。像一只兽。

她猛地就是双颊一红。

萧孑那个的时候其实也像一只兽,但颜康像的是彪猛的虎豹,萧孑却是一只隽贵的狼。冷狠的气息中夹杂着一缕似帝王的柔情,只叫人堪堪化成水儿,身不由己地承迎他给的宠爱。

……哎哎,真是不要脸皮了,芜姜你在想些什么。

那小花脸儿呆滞滞的,也不晓得思绪飘去哪里,两只手麻木地贴在颜康的肌肤上动作。因着指头绵软,似小虫儿在爬,他原本痛得龇牙,怎生却忽然奇怪地放松下来。

淡香拂面,若有似无,似许多年前母亲给予的感觉。但那感觉已甚遥远,从九岁上母亲大病一场后,他与父兄便似再也走不进她的内心。

该死。颜康凝着芜姜近在咫尺的红红滣瓣,莫名有些心猿意马。

“康爹爹,他脸红了!”颜然指着芜姜嘻嘻笑。

芜姜猛地恍过神来,假作凶相:“胡说,不许老盯着我看。包扎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来。”把布头扔给颜康,不肯再扎。

颜康顺势低头,这才看到自己少腹的风景……呵,个小娘娘腔。

他便捏芜姜的脸蛋:“臭小子,男人的大鸟你没有嚒?脱下来让我看看。”作势要扯芜姜的腰带。

芜姜连忙拍开他的手,用力拽住:“别扯,你才没有呢,脱下来只怕叫你自惭形秽!我问你,我今晚睡在哪儿?两天一夜没阖眼,再耗下去要死人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子,喉结都还没长出来,鸟能大到哪里去?

颜康懒得较真,却也不想与她同宿一屋,便叫来门外站岗的侍卫问。

侍卫拱手答:“回二少寨主,这阵子下雪,寨子里又收了不少户人家,空屋倒是没有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辛夫人之前住的屋子,倒是还空着。”

自从颜康九岁那年,母亲去寺庙烧香回来忽然大病一场,之后就与父亲分居了。在被白鎏掠走之前的那些年,一直一个人独居在小屋里。父亲因为宠她顺她,平素也都由着她,只隔上十天半月的去她房里一趟。后来被掠走了,就空置下来,一直也没人去住。

好在离自己并不太远,来去使唤也方便,颜康默了一下:“那就暂时让小五住着。明日起你就回岗吧,这里的琐事暂时都交给小五打理。”

侍卫应了声“是”,带着芜姜往外走。

是个僻静的小木屋,布置得清朴简单,推开门进去一股书雅气儿,倒是与颜家寨的风格大相径庭。芜姜四下扫量一圈,看见后面通连着个小灶房,有山泉水沿着管子流到缸里,旁边还有一些干柴火。她便蓄了点水烧热,擦洗过身子后蜷到床上。

被子应是才晒过,泛着阳光的燥暖味道。这些天都是抱着坐着打盹儿,生怕睡得太熟,被萧孑他们趁夜跑了。难得躺平一回,只觉得浑身筋骨舒散,困倦顿袭而来。

草枕下似有些膈人,翻来翻去别扭,她起身揪一揪,竟然在床板下抽出一本薄书。翻开来看,第一页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行字:“何因何缘生死别离复相见,情浓情淡恩怨牵缠两作难。”

娟秀的字体,看起来像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想看下去,但是太累了,烛火下那字儿就跟蚂蚁似的爬来晃去,忽大忽小,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帘就阖了起来。

现下母妃的尸身在大李他们手上,不会再受糟蹋,心里总算踏实些。

屋子外的泉水叮咚叮咚,那梦中怎么又回到别雁坡的清水河畔。晨间晓风轻拂,她在取水喂马儿,他瘸着伤腿无声地走过来,用羽毛抚她的脸蛋:“还在生我的气?我错了还不行。”

凤眸中缱绻笑意,言语讨好,那时候多么宠她让她。

她本来不想搭理,怎么嘴上却没骨气地开了口:“不行,你错在哪儿了?”

“哪儿都错了,最不该的就是欺负你。”他把她的手拉到腰上环着,她便闻见他衣裳上熟悉的青草味道。问她:“……痛不痛?来不及问你你就跑了。”

说痛与不痛都不对,说痛了,他一定甚得意;说不痛是假的,那几天外面都跟裂伤了一样,火辣辣的。她抿着嘴儿不肯应。他却已与她五指交缠,抓起她的小指头在唇中轻啃。怎么拧来拧去,忽而就与他和好了。

夜风从窗眼踅入木屋,睡梦中的芜姜忍不住勾起嘴角,小脸漾开粉红。

但那都只是梦,流亡塞外时的萧孑是项子肃,买身衣裳都得讨好芜姜开小金库,可学不会忤逆她。但现下他手头有了兵,看起来貌似还藏着一沓巨额的家产,勋贵世族的傲慢与冷蔑在他身上原形毕露,这次竟然记仇了,竟然对她来真的。

硁硁硁硁——

天黑了忽而又亮,天空蔚蓝,阳光净透。大早上睡醒的人们便忙碌起来,舂米洗衣做饭,寨子里一片生机盎然。

芜姜推着板车站在粮库外,等着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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