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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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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她的裙底时,陶悦抬头看见了莫晗,朝她投去求助的目光。

莫晗刚从徐涛的噩梦里逃离出来,唯恐不及,转身狂奔。

那之后过了几天,陶悦的母亲跑来学校,要讨个说法,却被为虎作伥的校长拒之门外。

陶母请求莫晗出面作证,声泪俱下。

而另一面,裴老师给莫晗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罚她回家反省一周。

两母女势单力薄,闹了几天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为掩人耳目,等风声过去后,裴老师被学校以“收礼”为由开除。

陶悦的日子并没有因此好过。

受害者变成了不自重,起初的同情声渐渐被扭曲成嘲笑,冷漠的陌生人只会看好戏,明明无冤无仇,却在背地捅刀。

有小部分人替她说话,可那些声音越来越弱,被吞没,被同化。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中国群众的劣根性并不只存在于鲁迅先生笔下。

众人皆醉我独醒,从旁人角度看,喝醉的人是你。

再大的罪恶被千万人平分,最后也就成为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少年们不知无罪,年轻是他们的资本,他们可以没心没肺,可以肆意挥霍,再大的事不出几天就抛到九霄云外。

莫晗也是其中一份子。

那时的她空有一颗恻隐之心,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拯救任何一个人。

索性麻痹自己,成为一丘之貉。

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人,陶悦柔弱寡断,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更别提报复。

陶悦辍学之后,莫晗的日子依旧过得逍遥快活。

可现在若仔细回想起来,其实也能瞧出一点不对头的迹象。

那年她参加校运会的跳远比赛,起跳到半空中时,视野里突然杀入一颗气势汹汹的小豆芽,狠狠撞飞她,害她吃了一口的沙子。

当时没看清,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低年级学弟。

现在想想,应该是还没发育版的周远安。

思绪掐断,车中途到站,停五分钟。

莫晗若有所思地抛着手里的小药盒,觉得因果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以前在沙池里撞她,现在在床上撞她。

他也配得上一句“有志者,事竟成”了。

周远安与陶悦三年同桌,关系密切,想来他经常短信联系的那个女生就是她。

他手机里的那些照片,也是拍给陶悦看的吗?

莫晗不敢深想。

她对陶悦有愧,固然会诚心道歉、尽力弥补。

可周远安与她又是另一码事。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与陶悦之间的瓜葛……跟她在一起,到底有多少陶悦的成分?

除夕将近,家家户户喜庆团圆,一片红色。

莫晗家门口的对联还是去年的那副,几处被撕破,懒得换了。

迟迟找不到合租的人,她不愿多交那一千块冤枉钱,已经联系到新房东,年后就搬出去。

这几天,莫浩隔三差五地给她打电话,让她带莫小杨回来过年。

不想回家只是莫晗个人自私的想法,小杨其实很想爸爸。

莫晗征求了他的意见,深思熟虑一番,最后决定带他回老家住几天。

莫晗的老家在桐关边上的一个小县城,穷乡僻壤,山远水长。

大巴四十块一个人,只负责送到镇上的集市,后面的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得坐拉客的面包车。

农村里一起风就黄沙漫天,莫晗一路奔波曲折,到家时变得灰头土面,全身脏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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