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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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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哄骗他道:“那你跟谢叔回京城,谢叔陪你。”

傅小枣绷着小眉头万分慎重地思考了下:“和你回京城能把娘和岑岑一起带着么?”

“……”谢容额角突突跳,那你爹会宰了我吧……

傅小枣打得第一架,是为傅岑岑打的。事出理由很简单,隔壁来串门的子詹弟弟抢了傅岑岑的小风车。傅岑岑很乖,被抢了不哭也不闹,默默坐在小板凳上看落叶。

下学回来的傅小枣看见妹妹那样,立马问来喜道:“有人欺负岑岑了吗?”

来喜才帮岑睿送了封信回来,没撞上刚刚那一幕,谨慎地看了眼很正常很平静的小姐,不太确定道:“没有吧。”这从哪看出小姐被欺负了呀?

傅小枣甩了来喜一个白眼,迈着小步子走到傅岑岑面前:“岑岑不要伤心了。”

傅岑岑抬起的小脸没有多少表情,望着傅小枣:“小风车。”三个字吐出来,带着浓浓的哭音,惊得来喜一跳。艾玛,这小姐也太能忍了,光从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受了这么大委屈。

傅小枣聪慧的小脑袋转了一圈,大致猜出了事情始末,小书包往地上一甩就转到隔壁去找子詹他弟弟狠狠打了一架。不仅光荣挂彩,更在傅诤回来后,饭也不给吃,直接被丢进小黑屋里罚抄书,不过总算是把傅岑岑的小风车抢回来了。

小黑屋里只有一盏豆粒大小的油灯,傅小枣从小被岑睿惯着,何曾被一个人关过这种地方。脸上的伤疤疼得很,他用袖子抹抹脏兮兮的脸,害怕地看看周围,哆哆嗦嗦地拿起笔。

抄了一小半的时候,西斜的月光从斗窗里漏下,青青白白,照得奋笔疾书的傅小枣更为凄惨。门板上忽然“咚”的一声轻响,傅小枣吓得手一歪,一张纸毁掉了:“谁、谁?”

“嘘……”极轻极轻的一声,足以让傅小枣现来人的身份,他精神头立即提了上来,端着小油灯咚咚咚地奔到门边:“岑岑!”

傅岑岑趴在门边,吃力地往门缝里瞅:“哥哥。”

傅小枣在那边傻乎乎地笑了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岑岑,外面冷,这时候你跑出来干嘛呀?”

傅岑岑沉默了小片刻,用还不太熟练的语道:“我陪哥哥,哥哥不要怕。”

傅小枣鼻头酸酸的,挤出一抹傅岑岑看不见的笑:“哥哥不怕,你快回屋里去,不要冻着了。”

“不。”傅岑岑罕见地执拗起来,裹紧小斗篷背靠着门坐下:“哥哥是为了我受罚的,我要在这陪哥哥!”

“岑岑……”

岑睿与傅诤寻过来时,就看见傅岑岑歪着脑袋倚着门睡着了。岑睿轻手轻脚地抱起熟睡的女儿,轻声责怪傅诤道:“你看你,罚一个还带上一个。男孩子打个架,多大点事啊。”

傅诤已经有些后悔了,但死鸭子嘴硬:“这么小就会打架,以后还不要造反?”

岑睿冷笑:“四十不惑未过,你就朝顽固不化的老头子展了。”

“……”傅诤吃了瘪,打开门把地上的傅小枣也抱了起来,气闷道:“夫人嫌我老了?”

岑睿哼了声,把傅岑岑的斗篷拉严实了些,精致往回走,走了半截看见傅诤还在后面郁闷,憋着笑道:“生气了?”

傅诤凉凉斜她一眼,岑睿踮脚在他脸颊上啾了一下:“我看你倒越过越像个孩子了!”

“爹爹,娘亲,你们在做什么?”好奇宝宝傅小枣迷糊地睁眼问道。

“……”

92番外掌中珠

恭国,成兴八年三月初九,宁州白塔镇。

“小哥哥,我不是想偷你的钱。”瘦骨嶙峋的小乞丐看着傅诤手里的白面馒头一上一下吞咽着口水。

傅诤看了眼咬了一口的馒头,连着怀里的一个,一声不吭给了出去。日光和天上堆积的云层蜡黄蜡黄的,和脚下龟裂的土地同一种色调,年少的傅诤沉默地坐在城门口的老树桩上,远处近处皆是一片茫茫灰色。稻田、树木甚至是城墙缝里的草根全在的蝗灾中被啃食殆尽,无一幸免。

一个月前的流民j□j已在这座城池里觅不到踪迹,余下的是孤苦无依的老弱病残靠在城门下捉虱子,搔头,时不时有人将贪婪的目光投在衣着光鲜的傅诤身上。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啊……

父亲把他丢在这里,差不多快有半个时辰了,这是他懂事以来一个人待在个陌生地方时间最长的。七岁的傅诤并不觉得害怕,他只是觉得有点儿无聊,再看看那些苟延残喘的乞丐们又有些说不明白的滞闷。

前方徐徐驶来一辆宽篷马车,车身上抹着光亮的桐油,挂着个小莲花灯笼,拉车的两匹马驹通体全白,看样子是大户人家的女眷出行。傅诤盯着粉粉的小莲灯看了片刻,将要挪开视线,马车却在他面前停下来了。

“哟,哪家的男娃娃这么俊俏?”车帘尚未掀开,里面的笑语声便传来出来,木窗的格子板拉开了一半,露出半张笑意盈盈的脸,女子的姿容并不多出众,但一双明眸清波流转,璀然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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