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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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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檀却颤抖得比他还厉害,恨不得将他藏起来。

司马瑨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些年被这病痛百般折磨也不愿被别人知道。而如今就这样被揭露在众人眼前,在这三军阵前,在全城守军和所有世家的面前……

她忽然转头扯住一个士兵:“去请郗清!”

这一声吼出来连祁峰和顾呈都吓了一跳,连忙要护送司马瑨回营。

司马瑨却甩开了他们要来搀扶的手,他紧紧咬着牙关,双眼死死地盯着上方,眼中全是刻骨的恨意。

风声在城头席卷,司马玹的声音传了下来:“凌都王这病有些年头了,没想到今日复发了。当初先帝没有选你做太子,是不是就是因为这病呢?”

所有的世家大臣都惊呆了,白仰堂几乎扶着城头探出了身子,就连王焕之都呆滞地失去了所有情绪。

远处的荀渊和卫隽都派人过来打探了情形,虽然没有接近,但身下不安刨地的马都泄露了二人此刻的怔愕。

若是当场下毒绝无可能,王丞相见过那遗诏,祁峰也检查过,难道凌都王真的一直都有病在身?

司马玹的脚步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平静地看着下方的司马瑨,视线又落在白檀身上,负在身后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轻颤着。

那个人虽然被士兵们围护得很严实,虽然被白檀紧紧地抱在怀里试图遮掩,但他不正常的状态是瞒不过外人的。

他知道回天乏术了,但这一刻,他似乎还是胜者。

司马瑨的这次病发不同于以往,比任何一次都更严重,几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盔帽被他扯去,身上的汗水涔涔而下,发髻散乱,面色苍白,形如鬼魅。

他已经极力克制,痛苦使他暴戾,急于宣泄,可脱力又让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被拔了利爪的猛兽一样蜷缩喘息。

冰凉的水珠落在他脸上,他在意识迷蒙中看见白檀的双眼,第一次看到她哭。

白檀从未这般无力过,关起门来她可以陪着他熬过去,可是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看着,本就是比发病更可怕的煎熬。

这二十余载饱览诗书,空有一身文采,此时此刻却不能为他承担分毫苦痛,竟然只能抱着他流泪,连安慰的话都不能放心的说。

如果可以,她宁愿在众目睽睽下发病的是自己,也不愿看着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跌落尘泥。

她抬起头来,上方的司马玹皇袍冽冽,高高在上。

司马玹,以前我有多仰慕你,今后就有多憎恨你!

☆、 扶持

僵持了没有多久,围在后方的士兵忽然从后方分散开,又迅速合拢,但对白檀而言却像是已经过了很久。

是郗清到了。他钻了进来,一头一脸的汗,眼神虽然震惊,但什么都来不及问,跪在地上打开药箱,一面迅速卷起衣袖,立即便为司马瑨施针。

四周静谧,士兵们背朝里脸朝外,将周围遮得密不透风,似乎这样就能叫人心安了,谁也不会看见。

施针不过片刻,司马瑨的意识渐渐收拢起来,终于有力气抬手抹了抹白檀的眼泪,被她握住手贴在脸侧。

“殿下为何不回营?”郗清凑过来小声询问。

司马瑨没有回答,静静地躺了一会儿,似乎缓和了一些,口中冷笑一声,强撑着坐了起来,自己动手,将身上的银针一根一根都拔了下来。

“殿下?”郗清连忙伸手阻拦。

司马瑨就势搭住他手臂,半边身子倚在白檀身上,平复了一下喘息:“扶我起来。”

白檀立即架着他,一手扶着他腰,站起身来,郗清见她这么配合,只好也赶紧帮忙。

司马瑨直起身子,铠甲沾满了尘土,长发散在背后,抬起惨白的脸,幽幽望上城头。

这模样太过骇人,上方的世家大臣都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白檀知道他的想法,握了握他满是汗水的手心,又轻轻松开,走去旁边将他的马牵了过来。

“白檀,”郗清低吼:“你这是疯了不成?”

白檀深吸了口气,将缰绳递到司马瑨手里:“我不相信这病可以折磨你一辈子。”

司马瑨抬手拭了一下她的眼下,松开郗清的搀扶,稳住身子扶着马背,停顿片刻,霍然翻身上马。

所有人都呆住了,就连司马玹的眼神都变了。

司马瑨在马上坐稳,朝旁边伸手:“给本王取弓来。”

祁峰连忙取了弓箭来奉上,他缓缓活动了一下双手,左手握住弓,右手执箭搭弦,陡然拉满,指向上方。

上方守军尚未来得及应对,他一箭已经射来,贴着司马玹脸颊而过,正中后方的旗杆,龙旗倏然跌落。

四周寂静,只余风声。

司马玹的脸色霎时惨白。

“这病是陛下亲手所赐,也许是再也治不好了,但看来也打不垮本王。”司马瑨扔了弓箭,提起缰绳,看向上方的眼神里隐隐透着癫狂:“攻城!”

顾呈立即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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