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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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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檀将心底的不舍压了几分:“令郎聪慧,只望此后为国尽力,不忘初心。诗经里说‘靖共尔位,正直是与’,不如叫靖直吧。”

周止又拜了拜:“谢师尊赐字,数载教诲,殷殷在耳,永不敢忘。”说到后来声音竟有些哽咽,但他生性温谨,硬是忍了回去。

周怀良不再多言,携子起身,又叫他去与西厢房里的同窗们道了别,便告辞下山了。

司马瑨自廊下而来,见到这场面故意没露面,否则周怀良必然要过来见大礼,他也嫌麻烦。

眼见白檀还站在院中望着院门,他还想着要不要过去宽慰她几句,没想到下一瞬就见她转头直朝无垢招手:“来来,快把这些礼品都搬我房里去。”

他觉得应该是不用了。

周止走后便轮到了刘通,之后又是好几个学生,一下西厢房里少了五六人,宅院里似乎也一下安静了。

白檀惆怅的很,学生们下了学后,她靠在西厢房的门口唉声叹气,与无垢感慨道:“眼见学生们一个个走了,为师怎么有种已经老了的感觉呢?”

无垢尚未答话,司马瑨从外面回来了。身上的胡服沾了些许灰尘,他用手中马鞭掸了掸,看向白檀:“不知本王出师那天,恩师会不会也这般不舍。”

白檀很认真地问:“殿下觉得自己何时能出师啊?”你还是想想这辈子有没有可能出师吧!

司马瑨还真认真地想了想,忽然道:“出了师,你我可就不再是师徒了。”

话里有话。白檀浑身一个激灵,站直身子:“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司马瑨将马鞭抛给祁峰,直接吩咐开饭,根本没理会她最后那句。

无垢在旁边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二人对话的主要内容,最后因为自己听不懂,所以鉴定为一番废话。

用完饭,白檀在院子里散步,司马瑨竟跟了出来。

她刻意放缓了步子想要让他先走,哪知司马瑨就直直走到她跟前来停住了,她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司马瑨眉头一蹙:“恩师这是做什么,防着本王?”

白檀是觉得尴尬,发病的时候又是搂又是抱的算是情有可原,现在好好的离太近便觉得不太好了。

司马瑨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托起她下巴,拇指在她尚未消肿的唇角边揉了揉:“本王咬疼你了?”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暧昧。白檀的脸陡然烧成了沸水,脑子里都快溢满热血了:“没……”呸,这话不对啊,没咬疼难道还能再咬啊!于是她又生生把话改成了:“没什么事,殿下下次克制些,为师也不至于遭罪了。”

原来这是遭罪。司马瑨眯了眯眼,那托着她下巴的手不仅没撤回来还细细摩挲了起来。

白檀觉得她眼神不对,拨开他的手便脚步匆匆地回书房去了。

干正事要紧,她还是去接着修订古籍好了。

周止尚未正式入仕,不过已在历练,特地写了信过来向白檀禀告近况。

西厢房里的学生们正在温习功课,白檀在门外将信细细读完,正准备转身回去,忽见白栋垂头丧气地进了门。

这模样与他以前的模样大相径庭,白檀唤了他一声,朝他招招手,问道:“你怎么了?”

白栋忽然扑过来,抱着白檀的胳膊开始干嚎:“阿姊,我不要入军营,我不要打仗,我肯定会小命不保的呜呜呜……”

白檀安抚他:“哪个不长眼的会让你去打仗啊?”我们大晋应该还没沦落到要让你上战场的地步吧,你回去绣花吧。

白栋咬了咬唇:“还能有谁啊,父亲呗。”

东山里的少年们都开始去征服自己的天地了,白栋的年纪到了,自然也不能幸免。

白仰堂近来询问他的意向,原本是文显之家,偏偏他是个没文化的,白仰堂就琢磨着要不把他送去军营,立些武功回来。反正大晋一直是缺将才的。

也不指望他做将军了,至少能养活自己就成。

白栋怎么可能去军营,他怕死的很啊,所以就赶紧跑来东山躲避了。

白檀哭笑不得:“那你就好好读书做个文官呐。”

白栋又觉得痛苦,抱着脑袋哼哼了两声。

西厢房里的学生们都探头探脑地想看热闹,白栋也要面子,不发癫了,站直身子问白檀:“阿姊知道父亲寿辰要到了吗?”

白檀被他问得一愣,她还真忘了。

白栋道:“今年是他五十寿辰,我看他嘴上虽然没提,但还是想要你回去给他祝寿的,阿姊你回去吗?”

白檀犹豫了片刻,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白栋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这次阿姊会卖个面子呢。”

白檀也不是不想卖面子,实在是怕跟白仰堂见了面又闹不快。他五十寿辰必然会满堂宾客,到时候岂不是在外人面前丢人么。

不过好歹也是生身父亲,大寿到了也该表点心意。白栋离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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