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又时常回想起桃花树下,他初次见她,问得那句:“书是你的?”
而后便是翰林院,他俯身教她写字。
她怕是喜欢上了许镜尘,越想越闹心。
……
再遇
听闻出使长风的使臣回京了,沈琳却更加不安心。
她要不要去翰林院还书,还是……
她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侯府的门庭都被踏破了,都被母亲一一挡了回去。她的婚事,父亲和母亲当是有安排的,却无论如何都安排不到许镜尘身上,她有些沮丧。
朝廷三日后在御花园给出行的使团接风,鸿胪寺的官员都会去。
她就让沈修文带她去翰林院。这个时候去翰林院是遇不到许镜尘的,她想得清楚,将抄好的册子和借的书还到他位置上,就不要再见他了。
这么想,便也这么做了,只是将书放回去的时候,就觉心里有什么被掏空了一般,蜇得慌。
再往后,游记也少有看了,就同京中其他姑娘一样,去踏青,郊游,或跟着母亲去寺庙祈福,跪拜,如此过了三两月。
转眼便到秋天。
她满十四,府中上下都给她庆生,收了一堆礼物,倒是沈修颐,还在外游学,就送了一堆游记和书籍回来。
思凡还笑,“姑娘都好些日子没看这些书呢,三公子还在送呢。”
她就随手翻了翻,这些游记里提到不少民风记事,她早前在翰林院的书籍里都看过,读起来便不如以前生涩,反而更轻松了一些,拿起来就放不下了。
沈修颐送来的十几本书,不消月余便看完。
看完就书慌了。
“怎么,近来不去翰林书院了?”沈修文打趣,沈琳想起许镜尘出使去了,还未回来,就道,“想去啊,就怕麻烦世子。”
特别强调了世子两个字,沈修文就笑,明日就去吧。
沈琳就应好。
时隔几月,翰林院里的陈设没有变过,只是小童换了。
她去翻书,小童就在旁警醒,“你可小心些,别弄坏了。”
她就郑重其事点头,她就在翰林院看,不借走就是,只是偶尔瞥到许镜尘的位置,还是会愣了半晌,不移目。
桌上的书册少了许多,该是抄录得差不多了。
他本是翰林学士,翰林院内又有儒生帮忙,她不在,也会不清闲着。沈琳就想,她不过是他认识的一个有趣的丫头罢了,抄抄书,说说话打发闲暇时间,过上几日就忘记了。
纤手将书放回原处,又见到一侧放得是《伏天行迹》。
孤本已经收起来了,那这本,就该是许镜尘抄录的那本。
她有些好奇,滞了滞,还是从书架中抽了出来,她是头一次见他写的字,工整如一,严禁得像是雕刻出来的一般,就想起他坐在临窗的位置,抄录的时候聚精会神,一丝不苟。
连她偷偷打量他,都不知晓。
看了《伏天行迹》,就认得他的字,这一栏书架上,好似都是他近来抄录的书,便不觉翻了下去。
临到走时,才见一袭身影挡在眼前,先前在她身后不知看了多久。
许是太过熟悉,转眸一瞥,便认了出来。
他不是出使了吗?
沈琳就低头。
他就开口:“原来不是没来翰林院了,是挑我不在的时候。”
沈琳不知该如何辩驳。
“跟我来。”他唤了一声,就往窗边的位置走去。她想转身出书院,奈何脚下却滞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许镜尘便驻足,“怎么了?”
沈琳拢了拢眉头,攥紧了手心,也不搭理他,径直往书院外跑去,留下许镜尘独自立在原处。
此事一过,她再不想去翰林院了。
沈修文只当她一时兴起,又一时兴头过了,也没往心里去。
转念开年,京中张灯结彩,团年饭过后,就在家中看烟花守岁,年初一的时候还要进宫给殿下和王皇后请安。沈陶虽是嫡女,却是二房的女儿,也不能一道进宫拜谒。
凤仪殿内,王皇后安排了女眷的宴席。
坐了些时候,殿内有些闷,她就起身到御花园透气。
正月里,天寒着,呵气成雾。
她搓了搓手,有些冻,思凡就回殿内去取披风。
也由得天寒,御花园内的人不多,连宫女和太监都见不到几个。湖里的水结了冰,树上还挂着冰挂,亭台楼阁都掩在白皑皑的雪里,很是好看。
她微微伸手,去触树上垂下的冰挂。
指尖还未触到,便闻得身后踩雪的吱吱声。
她回眸,却见那袭身影,披着厚厚的大麾,目不转睛看她。
他是鸿胪寺少卿,应当会来宫中的,只是殿内觥筹交错,歌舞助兴,他也会到御花园这样冷清的地方?
思绪间,他已踱步到眼前,她闻到他身上的酒气,当是才从席间出来的,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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