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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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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的血色红丝。他就那样看着她,一句话都不说。她笑笑,帮他揉揉天应穴,“头发干了,累了就早休息吧!”

他抓着她的手放到唇边,“陪着我?”他的声音有些乏力。

言语摸摸他的脸颊,点头说:“好。”

他浅吻过她每根手指,然后抬起眼睑,眸光温柔似水地望着她,“我睡着了,你回去休息?”还是那种商量式的口吻。

她抬手抚摸他的俊朗的眉眼,点头笑笑说:“好。”

第二日,整个白天言语都未见到郑王。她听陆筱说,唐秦两家老父都跑到皇帝面前告御状,两人言辞激烈吵的面红耳赤,气得皇帝怒摔茶盏,拂袖而去。

陆予骞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从清早起床言语就没见到他。吃过晚饭后他依然没有回来,连阿笙也不见了人影。

此事因牵扯到唐家,陆筱相当关心,如今她整日守在她父亲身边探听消息,再也没时间黏在言语身边。言语这种身份,不好自己四处乱走动,百无聊赖中只能枯坐房里,心事重重的发呆冥想。

“小语,在吗?”门外忽然响起郑王的说话声。

言语赶紧跑过去打开房门,两人甫一碰面,言语吓了一跳。短短一日一夜的时间,郑王殿下竟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得。他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裳,发丝有些凌乱,下颌新生的胡茬令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落魄邋遢。

他的双眼布满红血色,见到言语后,充满悲伤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小语”,一开口嘴里散发出阵阵酒气。

言语赶紧把他扯进屋里,上下打量他一番,忍不住开口说:“王爷,您如此会被人看出事端来的,影响不好。”

郑王大手一挥,骂咧咧地说道:“看出来怎么了!活着的时候遮遮掩掩,如今人都没了,还不许老子难过了。”

爱人逝去,郑王的悲痛可想而知。话还未说完,他已双手捂脸,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这个时候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因为任何话语,都无法安慰郑王心中的悲伤。言语蹲在他身边,沉默不语,只是一下又一下安慰似的轻拍他的后背。

从悲痛的嚎啕大哭,到低声啜泣,直至最后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一个男人悲恸的哭声远比女人的哭声,更能渲染悲痛的气氛。言语在他的哭声中红了眼圈。

情绪渐渐平复后,言语递给他一杯热水,他也不喝,就那样目光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青花茶盏。一杯冒着热气的白水,硬生生的被他盯到一丝温度都没有。

“水凉了,我去给您换杯。”言语欲从他手中接过茶盏。

他摇摇头,“不用了,”说罢,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可能是受的打击太大吧,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些木呆呆的。

她从他手中接过空茶杯,“还渴吗?我再去给您倒杯热水。”

他拽了拽她的手腕,无精打采地说:“不必了,坐下陪我说会儿话。”他靠着椅子腿顺势席地而坐。

言语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依言打算陪他席地而坐,结果她将将要坐下之前,他扯过圈椅上的软垫递给她,“地上凉,姑娘家不比老爷们。”

她神情复杂的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软垫就地坐到了他身边。

两人静静无语的坐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启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那些事的,是老九跟你说的?”

言语沉吟片刻,摇摇头说:“不是,那次在酒楼,我无意中看到了您和他……”

郑王微怔,而后惨淡地笑了起来,语气自嘲的问她,“是不是被吓到了?”

言语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一下一下轻抚袖口的流云暗纹,轻声说:“还好,就是有些惊讶。”

“不惊讶就奇怪了。当初我察觉到自己居然喜欢男人时,没被吓个半死。我阻挡不了对他的感情,我控制不住的想接近他。”话毕,他转头去看她,笑问:“很荒唐,很病态是不是?”

言语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但她不是一个能言会道的人,并不善于抚慰他人的伤痛。她只是摇摇头,说:“不会,您别这样想自己。只是性取向不同,不荒唐,也不是病态。”

他冷笑着轻哼一声,“可知情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府里霸揽着那么多女人,我却跟一个男人偷偷摸摸不清不楚。父皇说我不知廉耻,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郑王确实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但喜爱同性这件事,也不是郑王本人毅力所能控制的。

言语深有感触的知道,当爱情来的时候,犹如失控脱缰的千军万马,它气势磅礴浩大,谁都无力阻挡、无法控制,哪怕你是当事人。

他盯着桌上的羊油蜡怔怔的愣神,沉默良久良久过后,他缓缓地说:“我跟你说说我和他的事吧?不过这么乌糟的事,你愿意听吗?”

言语安慰道:“您别这么想,您看汉哀帝和董贤,魏王和龙阳君,人家都丝毫不在乎是否被指责,大胆秀恩爱。”

他悲哀的笑了笑,声音沮丧地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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