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4)
无势?还他向你示爱,你应该想的是,他孟微冬孟大都督又瞧上了你家里的哪一点?”
“蠢货,真真的蠢货!”
伊龄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虎符如何能在一个妾侍手里?若虎符真的在魏北侯府,那裴正川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你也不想想,拥有虎符等于拥有甚么,再说虎符本就是裴正川母亲穆阿将军的东西,后来被他父亲裴蓑偷走,如果裴蓑真的将虎符交给了他儿子,那裴正川的魏北侯府怎么会是今日光景,他凭借虎符,早就可以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呼风唤雨了。”
霍青棠抬头,问:“那虎符在哪里?”
伊龄贺坐在矮塌旁,年轻的男孩子身量已成,他半笑不笑的,“不在魏北侯府,也不在孟微冬手里。若孟微冬手里有虎符,何须还炼丹制药,旁门左道哄的皇帝团团转,如果他有虎符,那他应该远离裴家,也不必成日里被苏星赋逼迫了。”
是的,于情于理,裴家才是虎符的正主。虎符本归元朝大将舒伦所有,后来蒙古与大明妥协,退守北疆,舒伦之女穆阿占据辽东,与大明分疆而立。洪武皇帝见强攻不下,便使了美人计,书生裴蓑便是那美人,他与穆阿成亲,盗走了女将军的虎符,女将军自城楼一跃而下,终结了她短暂而热烈的一生。
穆阿与裴蓑育有一子,蒙古将孩子还给大明,洪武皇帝赐此子一等侯爵,袭三代,如今时过境迁,穆阿早已成了雪原里的一抔枯骨,她的孩子却已经长大,正是魏北侯爷,裴正川。
话及此处,霍青棠骤然一句,“你寻虎符做甚么?”
久不闻人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伊龄贺答:“那本就是我们蒙古的东西。如今蒙古族人和‘探马赤’分裂开来,我们需要虎符将大家统一起来。唯有我们团结,才能生存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探马赤’,是指在元人统治的军队里,除了蒙古人构成的优秀部队,其他非蒙古族的游牧民族又另外为一系统,他们的部队称为‘探马赤’。
☆、分疆裂土
霍青棠还是陈家七小姐之时, 曾听其外祖母崔氏说起过魏北侯府的破败, 崔氏口中的魏北侯府,空有个侯门的名声, 却无与其实际相关的权利和钱财支撑门户。
当然,对比起手握实权如日中天的漕运总兵官陈瑄,大部分空有虚名不掌实事的散官都是花架子, 毕竟陈瑄手握漕军十二总, 共计军队十二万人专司漕运,这样的行政掌官之权,与皇帝直接对接, 且他并不需要看九卿脸色行事,就凭他此时地位,已经是风光无两了。
崔氏说起魏北侯府,得‘空架子而已’一语, 此刻伊龄贺说起来,也是同样言语。他说:“裴墀身份尴尬,与孟微冬结成一伙, 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霍青棠瞧他,“此话怎讲?”
伊龄贺撇嘴, “你不是陈家的小姐吗,这点子事都不知道,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陈家千金?”
青棠笑,“我自幼一腿麻痹,鲜少出门, 没有社交,没有好友,消息就是不灵通的。”
“你看孟微冬,他纱帽皂靴,红袍金带,他时时这样打扮,说明他利用他朝贵的身份,渔猎商利。”
青棠点头,“不错,他的确以自己的官僚身份为商业资本,行商人之事。”
伊龄贺道:“你们汉人一向讲究‘以末致财,用本守之’,可是孟微冬不这样做,他走私贩盐,凡收租放债之事,件件关心。”
“这说明甚么,说明他缺钱。你说现在裴家最缺的是甚么?”伊龄贺瞧霍青棠,随后微微笑道:“我看也是钱。”
青棠抬头,“你的意思是,裴世子和孟微冬在合伙做生意,贩私盐?”
伊龄贺低头嗑瓜子儿,摇头道:“还不止。你记得蟾宫香坊否,那里头异香阵阵,香料无数,又寻不到背后东家,你觉得”
青棠太阳窝儿都一跳一跳的,“那蟾宫香坊也是孟微冬的产业?”
“要不然你以为孟家后院的奇花异草何处而来?”
伊龄贺丢开瓜子,拍一拍手,“好了,范家的宴席该散了,走,我送你回去。”
霍青棠身上披着伊龄贺漆黑的大氅,男孩子瞧她,“我见你今日神情不好,是为着云娘,还是因为孟微冬?云娘的事,她自己想攀龙附凤,与你无关,你莫要多想。至于孟微冬,他身份摆在这里,也不能去行强娶你之事。”
伊龄贺顿一顿,又道:“如果是为着那个姓顾的娘娘腔,那就”
青棠一路垂着头,听见伊龄贺打岔,“那就如何?”
“那就你自己同他说罢。”
伊龄贺不走了,霍青棠跟着停了脚步,她侧目,“你怎么”。话未说完,就瞧见前头一个青衫长袍的男子站在前头,那人眉眼弯弯,就似一束清朗的月光,照在前方。
这是天香楼下的正街上,去年端午五月五,伊龄贺霍青棠并着顾惟玉三人就在此地分别,三人分离在天香楼下,今日三人重新站在这里,伊龄贺将霍青棠往前头一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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