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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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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一双嫡子。安王身亡后,先帝悲痛不已,追赠安王谥号武安,并将武安王妃和湘平郡主接入宫中照料。

明湘至今还记得,先帝挂在御书房墙上的画卷。

昭贤柳皇后、武安王,以及太子——桓悦登基后,追封太子为孝德皇帝。

即使是九五之尊,也无法跨越死生之间的那道鸿沟。

而死比生,往往来得更加猝不及防。很多时候当意识到危险迫近时,它早已经在头顶投下了巨大的阴影,无论拼命挣扎还是束手待死,都无法逃脱它的牢笼。仿佛既定的命运无法扭转,人力终究难以胜天。

但明湘不信。

她美丽的面容上浮现出恰如其分的思念与恍惚:“皇祖父驾崩时,曾有遗命将皇祖母、皇伯父与父王的画像随葬,这又是哪里来的皇祖父御笔?”

桓悦轻声:“盘点皇祖父私库时,从中发现的,皇祖父生前曾经画了许多幅皇祖母与父皇、武安王叔的画像,除了挂在御书房中的那三幅随葬画像,其余都收在私库中。”

他顿了顿,又道:“我记得皇祖父生前曾赐予皇姐一幅武安王叔的画像,被皇姐供奉在了叔母灵前,所以特意又拣选出一幅带给皇姐。”

明湘将画放回锦盒中:“多谢皇上。”

“皇姐与我何须客气。”桓悦微嗔。

明湘转手将锦盒交给琳琅,以袖掩面。片刻后放下手臂时,桓悦已经无法在她那张平静秀雅的面容上找到半点恍惚的神色了。

她又变回了那个八风不动,毫无破绽的湘平郡主。

明湘瞥了一眼安静垂手而立的风曲:“方才我恍惚听见在说些什么?”

不待桓悦开口,风曲道:“回郡主,臣前来恭迎圣驾,皇上问及曹耀宗一案,臣正将曹案调查进度禀报皇上。”

很好,不愧是鸾仪卫统领之首,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第一,他之所以越过明湘直接出现在皇帝面前,是因为皇帝驾临,留在郡主府中的风曲必须出来拜见;第二,他刚才说的是曹耀宗一案的最新进度;第三,不是风曲主动要说,而是皇帝发问。

明湘颔首:“原来如此。”

她每日过目的大小政事不知有多少,曹耀宗一案自从交给风曲之后明湘就没再过问。尽管这是刑部尚书亲手递交来的疑案,不过鸾仪卫职责本为抓捕南朝暗探,又有湘平郡主坐镇,因此这件案子对鸾仪卫来说还真不算是大案。

若非本案是明湘亲自交给风曲的,只怕它的级别甚至够不上风曲多问一句。

“那就接着说。”明湘纤白十指松松扣起,目光投向风曲,“我也正想听听。”

作者有话说:

注: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洛神赋》

“从朕践祚那日起,天下人皆要俯首,唯独皇姐不必。”

鸾仪卫和刑部办案的方式截然不同。

刑部办案,需要经过自上而下一整套完备流程。稍有逾越不当之处,就可能被都察院那帮御史抓住把柄参奏一本。

鸾仪卫则不然,它从诞生之初,即是不受外朝限制,不经六部与大理院管辖,专门从事不足为外人道的密事。

本着密事密办的原则,鸾仪卫办案的手段要灵活粗暴很多。

在查曹耀宗案时,鸾仪卫玄部顺便把曹家上溯三代查了个底朝天,结果获得了意外的收获——

“曹家发家始于曹耀宗之父曹旺,曹旺祖籍定州东平乡,发迹之前,是个挑着挑担走街串巷的货郎,二十四岁那年,也即嘉佑十四年,家贫无以为继,前往定原城谋生。”风曲顿了顿,“而后,他通过倒卖南货,在定原城中开起了一家南货铺。”

“嘉佑十七年,曹旺娶妻郑氏,同年,转而经营粮庄,并获得官运资格——”

“慢着。”明湘蹙眉打断了风曲的话,“官运资格?曹旺怎么拿到的?”

所谓官运,是英宗时期首倡的一种运粮制度。大晋南与南齐隔将对峙,北又要提防边塞外蠢蠢欲动的乌戎,需要运输大量粮草军械。而将粮草马匹运往边关,一路上人力物力消耗很大,加重了朝廷负担。

而官运,便是朝廷经过严密审查,对一些身家清白的大盐商、大粮商发放盐引、给予便利,赐予官运商人的名号。官运商人则需要每年协助朝廷运送马匹粮草送往边关,承担路途中消耗花费。

因为马匹粮草关系重大,朝廷将官运商人的名号卡得很死,一向宁缺毋滥。要想拿到官运资格,不但要有足够的身家,还要当地布政司出具文书,清查祖上三代是否清白。

曹旺在嘉佑十四年还是个家贫无以为继的穷人,二十四岁还没钱成家,来到定原城仅仅三年,就能获得官运资格?

定原城身为定州州府,富商大贾聚集之地,能拿到官运资格的商人不到十指之数。除非曹旺是天上财星转世,否则他这官运资格八成来路不正。

桓悦显然已经听风曲说过这一点,面无讶色,只道:“定州布政司有问题。”

风曲:“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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