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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黑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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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要不不签了吧?”是有点可惜,但另一边是兄弟。

亮子继续说,“互联网上美女一抓一大把,上哪儿不好找!”

程之衔骨节分明的手推开烟盒,“签!”

得!这也是个倔脾气。认定的事情谁都改不了。

“走吧!上大钟家守着。他今晚出门没带戒指,晚上肯定得回去。”

钟嘉诚回蓉城这阵子和父母一块儿住大院,程之衔把车停到路边,他和张希亮下车徒步前往。

果不其然,人还没回来。

大院胡同边是条美食街。夜市繁华,一片灿烂。两人正好饿了,找了家老字号店吃串喝酒。

赵大妈一见是熟人,附赠了他们两碗热汤馄饨。

客流逐渐散去,屋里放着赵大妈喜欢的单口相声,张希亮看得津津有味。

程之衔内心思绪万千,纵使没有舒笛这么一闹,他也颇为好奇。

哥几个大学四年到现在,足足8年,情同手足。当初开公司创业初期,钟嘉诚说不入股,他心里的石头都落地了。

都是兄弟,当然能交。但一牵扯到利益和法律层面,程之衔不得不提心在口。

舒笛的话耐人寻味,许是这里面当真有点故事。

程之衔还记得某次他们四人喝醉以后,钟嘉诚在阳台吐露心声的样子。

“橙子,我当年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当年江城的理科高考状元,他偷走了别人的人生。”

“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但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件事情。”

“人渣!”

“下作东西。”

百思不得其解时,手机响了,钟嘉诚打来的。

程之衔打开免提,接过电话。

“橙子,亮子在你身边吧。”

张希亮立马应到,“你这整晚上哪儿去了?不就让美女骂了两句,给你气的。”

那边钟嘉诚颓然一笑,“谁都跟你一样,受虐狂!”

半响后,他沉沉出声,“其实她说得对。这么多年,我老能梦见钟望。”

程之衔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钟嘉诚说:“当年我太固执,接受不了事实和我相悖,想法子在我爸那里添油加醋,污蔑钟望和他妈。我爸一气之下把钟望赶了出去,跟他们母子断绝关系。我不想沦为一场笑话,制造了别人的笑话。”

他是个官二代,爸妈是名存实亡的形婚,完全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外人眼里天作之合,实则彼此厌倦却仍要扮演出双入对。

当年婚后某一次,钟父参加同学聚会。醉酒后与他的初恋明里暗里,此后两人藕断丝连,一发不可收拾。

起初钟父只是将钟望和他母亲偷偷寄养在外面,一家三口隔三差五团聚。

后来牵扯到上学的原因,钟望妈妈不肯让步。钟父只好将钟望接回家,骗钟母说他是自己老战友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

中学时期的钟嘉诚,某次去钟父书房汇报功课时偶然听到这个真相。

心高气傲如他,无法接受这个满是污渍的事实。

此后的日子里,钟嘉诚暗戳戳地总找钟望麻烦,借此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怨恨。

后来在学校,偶然间听说钟望是个gay,他当时交的男朋友之前还搞大过一个女孩的肚子。

于是经钟嘉诚一番添油加醋后,钟父和钟望大吵一架,那时钟望和他一样正值高三,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生阶段。

这些年他不是没去看过他们母子,房东太太说钟望母亲诊断出来肝癌,需要用钱地方太多,钟望那孩子也还在上学。母子二人没钱交租,早不住了。

“后来我在短视频上刷到钟望,他做自媒体,流量堪堪,内容琐碎。打听到他老板,老板说钟望不做了,母亲已经去世,他把账号卖了已经离开那里。

最近遇到一个我很喜欢的女孩,她说我当年的毕业演讲给她很大启发,一度支撑她走下去。你们知道吗,她越主动我越害怕。

今晚那个女生,倒要谢谢她。

不能一错再错,得积点德。”

太累了。他想坦白又一直畏畏缩缩,这张人面兽心的脸配上这副踌躇不决的样子,自己都嫌恶心!

说完钟嘉诚便挂断电话,敲开父亲房门。

“橙子,大钟这事?”

程之衔的生长环境足够自由,他体会不到钟嘉诚自打出生起便被定下的人生轨迹。

后者人前光鲜亮丽,名利尽收。他只知道必然经历过长期的严苛训练,没想到也是在痛苦和戒尺下浇灌出来的。

整晚跑前跑后,二人总算从钟嘉诚嘴里敲出了事情缘由。

“走吧,去他家蹲着。”程之衔起身结账,“你找个地方,等会儿咱俩一块儿陪他喝点。”

三个大男人,加起来将近八十岁,愣是喝到天色发亮。

六月底的蓉城,烈日当空,光线灼人。

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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