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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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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成一锅粥

早朝之后,谢安独自被留了下来, 由宦者引路, 往内殿议事。

不解天子何意, 谢安进殿之后,行礼落座, 并未着急出言,只是看着铺在面前的舆图,心头微动, 难得有些出神。

桓容坐在矮榻后, 命宫婢送上茶汤糕点, 尽数退出殿外。

殿门合拢,吱嘎一声轻响, 唤醒沉思中的谢安。

“谢司徒, 朕召司徒前来, 实是有事相商。”

“陛下请讲。”

桓容的态度如此慎重, 谢安心中登时有了计较。看到面前舆图,想到北地之事, 脑子里闪过数个念头, 不知不觉间, 目光定在青州之上。

“日前秦青州刺使唐公洛反, 欲投我朝, 司徒以为如何?”

桓容开门见山,谢安神情变得凝重。

“臣闻唐公洛乃氐秦旧将,勇武果敢, 气力超群,能坐制奔牛。箭术更是非同一般,可百步穿杨。仕氐秦时有灭代之功,授征北将军。”

桓容静静听着,知晓唐公洛有这份本领,并不感到意外。如果没有过人的本事,如何会以降将的身份得到重用,甚至坐镇一州。

从种种迹象来看,秦策防备唐公洛不假,但也确实在用他。

然而,并州的事又该如何解释?

桓容捏了捏手指,忽然觉得,说不定秦策并非“主谋”,七成以上是为他人背锅。

“秦氏伐长安,唐公洛功劳不小。苻坚身死之后,秦氏收复各州,其亦有大功。”

说到这里,谢安似想起什么,惋惜的摇了摇头。

“秦策善用人,奈何疑心太重。”

接下来的话,不用谢安细说,桓容也十分清楚。

唐公洛出任青州刺使,貌似手握大权,实际上,却是被关在笼子里,左右动弹不得。

青州南临徐州,原为秦璟治下,现为秦玦镇守;向北是冀州,由夏侯将军驻兵。

东行是大海,没有海船,无异是条绝路。

西面是兖州,驻扎此地的将领是秦璟旧部,加上隔壁就是秦玒驻兵的洛州,但凡有风吹草动,青州立刻会被包了饺子。

这样的安排,足见朝堂对降将的态度。

唐公洛倒也能忍,始终兢兢业业,没有半句怨言,为秦策镇守青州。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无论投靠秦氏之前还是之后,唐公洛得罪的人委实不少。长安朝中,至少有三分之一和他生过不快。

尤其是秦策削减豪强势力时,唐公洛成为一柄锋利的快刀,伤在他手中的人很是不少。

有秦璟在前,世人很少会注意到唐公洛。被他收拾过的豪强却时刻不忘,逮住机会就要反咬一口,以解心头之恨。

并州之事是偶然,也是必然。

即便今天不动手,隐在暗处的人也不会长久沉默。总有一天,唐公洛会成为明晃晃的靶子,一步步被逼入绝路。

谢安一边说,桓容一边思量,脑子里飞速转动,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开口,才能让谢司徒接受他的提议,并代他出面说服王彪之。

郗愔那里不用担心。

郗超出马,只要有利益可得,一切都能搞定。

实事求是的讲,这对父子的关系究竟如何,桓容也有点看不明白。

换做几年前,桓容可以斩钉截铁的说,郗愔有大义灭亲之心。现如今,郗愔的继承人依旧是郗融,始终没有改变,但是,郗超出入丞相府的次数却愈加频繁,常常一留就是半日。

不只是桓容,满朝文武之中,凡是知晓早年之事,差不多都跌破眼镜,很是想不明白,这对父子究竟是在唱哪出大戏。

“陛下提起此人,可是有北伐之意?”

“司徒何出此言?”桓容愣了一下。

“如非如此,臣实是猜不透,陛下特地召臣前来,提起青州,且有这张舆图,究竟是为何意。”

“唐公洛举旗谋反,言要转投建康。”桓容沉声道。

谢安眉心微蹙,纵然神情凝重,依旧是气质非凡,不折不扣的老帅哥一枚。

“陛下真要发兵?”

桓容出兵北伐,逐步收回中原,是利国之事,谢安自然不会反对。可在他看来,现在并非动手的最佳时机。

交州叛乱虽平,乱贼并非扫除干净。

宁州刺使日前上表,拿下林邑都城,欲搜捕残寇,并趁机收服周边番邦,恢复秦汉时的旧土,一时之间无法撤兵。

今岁麦稻大熟,国库丰腴,支持一两场大战没有关系。可插手青州,明显是和长安对着干,很可能引来对方的报复。

如此一来,绝不是一两场局部战争就能解决。到最后,很可能是决定谁主华夏的大战。

谢安以为桓容不会如此莽撞。

亦或是天子另有准备,只是他被蒙在鼓里?

“司徒的担忧朕明白。”

从谢安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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