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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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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是以草木灰混合,未加任何药材。”

“尔等救治的流民又是什么来路?”

“他是我的从兄。”一名僧人道,“我二人也并非僧人……”

哗!

人群再次哗然。

两名僧人,不,该说两个骗子为保住性命,道出的越来越多,甚至开始互相揭发。

听到他们一路行骗,使得不下十余户家破人亡,亲人离散,众人莫不切齿愤盈。

得知其曾以收徒为名,从流民队伍中拐骗出孩童,卖入腌臜之地,反令孩童家人感恩戴德,众人顿感怒意滔天,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杀!”

“杀了他们!”

“这等恶徒绝不能轻饶!”

“我从兄幼子丢失,就是这样的恶徒所为!”

“该将他们千刀万剐!”

“杀了他们!”

不知是谁带头,一块石子丢到骗子额头。很快,更多的人抓起石头扔向两个骗子。

两人的同伙早趁机溜走,被几名恶侠抓回,排开人群,拎起脖子,当场丢入锅内。

“啊!”

骗子发出一声惨叫,众人犹不解恨,纷纷恳请桓容,将余下两个骗子也丢入水中。

“府君当顺应民意。”

见桓容犹豫不决,石劭低声道:“此三人恶贯满盈,害死人命不知凡几。此前更鼓动射阳县民,险些酿成民乱。府君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害!”

桓容看向石劭,心中隐约升起一个念头,对方话中所指,怕不仅是这几个骗子。

人群越来越愤怒,石子之外,草鞋木块接连飞出。

几个健仆为躲开木块,突然间手滑,无需桓容下令,两个装成僧人的骗子当即掉入水中。

“啊!”

“救命!”

惨叫声接连而起,四周的人群却在拍手称快。买到“神水”的富户更是打开木匣,将水盏丢入锅内,正好砸在一个骗子的头上,登时鲜血淋漓。

人群自发添柴,惨叫声很快被愤怒的人声淹没,渐不可闻。

桓容坐在马车上,只觉手脚发凉。

这是乱世,人命犹如草芥,乱兵胡人横行无忌。

乱世中没有桃花源。

乱世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

“府君,这三人招摇撞骗,欺诈良善,拐卖孩童,害死人命,其罪大恶极,万死不赎。”

“我知。”桓容点点头,声音干涩,坐回到车厢内,道,“回到县衙后,烦劳敬德执笔,将这三人罪行录于纸上,广告盐渎县内。如附近州县有人来问,亦可告知。”

“诺!”

未等柴火燃尽,三人早已身死。

众人不愿为其收敛尸骨,尽数丢到城外林中,任由豺狼啃噬。

有宵小欲趁乱偷走木屋中的金帛,被钱实带人拿获,更趁机抓捕混在人群中的刺客,不管对方如何争辩,嘴堵住,直接五花大绑带回县衙。

事情了结,县内被骗的百姓陆续领回财物。遇有丢失孩童的,桓容下严令追查,竟真的在一座隐秘的破屋发现线索,擒住另一伙骗子,接连找回五六人。

至此,桓容在盐渎的威望一时无两。

但事有两面,骗子虽然伏法,他“水煮活人”的凶名也随之流传,数日遍及侨州郡县,京口的郗刺使都派人来打听,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最后,随商船往来,桓容的凶名竟传至北地,广播于胡人耳中。

知晓其为桓温嫡子,流言更上层楼,做儿子的都是如此凶狠,亲爹必定更加残暴,更惨无人性!

无意之间,桓容又坑了渣爹一回。

珍惜羽毛的桓大司马陡然发现,在北地胡人和流民口中,他的名声竟开始和石虎之类画上等号。

四月底,催粮官来到盐渎,知晓军粮未能凑齐,压根不用桓容摆出渣爹名号,竟是二话不说,直接帮忙弄虚作假。上下左右一番串联,明明一石粮食没交,官文中却写着“数额已足”。

桓容拿着竹简,良久无语。

催粮官擦擦冷汗,心中暗道:不这样成吗?万一桓县令心生不满,把自己丢锅里煮了怎么办?

至于少掉的军粮役夫,每个郡县凑几石,再从流民中多拉些青壮,总能凑足数量。

为自身安全,催粮官发挥急智,也是拼了。

无语的秦堡主

时入五月,临近夏至,南地接连下过几场小雨,旱情略有缓解。北方仍是连月亢旱,滴雨不下,遇到没有河流经过的村落,田地中的麦苗已尽数枯死。

秦璟回到洛州,从秦玓口中了解过胡人动向,将坞堡内诸事尽数托付,留下运回的盐粮,当日便启程往北,轻车简从奔赴西河郡。

目送马队飞驰而去,秦玓站在坞堡墙头,一边看着仆兵扛运盐粮,一般感叹自身“苦命”。

秦玚坑他,秦璟忽悠他,继续这样下去,难保其他兄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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