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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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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南康公主不得不生出疑问。

“我儿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肯出声?”

“儿……略有不适。”

桓容终于开口,语调微有些生涩,不是洛阳官话,而是地道的吴语。联系常年随叔父在会稽郡求学,倒也不显得奇怪。

南康公主缓和神情,旋即又变得紧张。

“不适?哪里不适?医者!”

又是一番忙乱,桓容灌下整碗汤药,苦得五官皱紧,仍不忘劝说南康公主休息。

“阿母,儿无大碍。”

南康公主犹不放心,几番询问医者,得后者担保,又提心查清桓容被人暗害之事,这才起身离开。

“如有事,立即遣人来报。”

“诺。”

仆从分毫不敢大意,一名童子守在榻前,数人守在外室,房门前更是立了数名健仆。医者直接不许走,留在侧室休息。

“劳烦。”

健仆皆是南府军出身,曾随桓温北伐,通身的煞气,医者哪敢说个“不”字。

诸事安排妥当,天已大亮。

童子燃起香料,驱散室内的药味。

桓容斜躺在榻上,捏了捏眉心,继而摊开掌心,翻看手背,眉间皱起川字。

这是男子的手?

趁童子不注意,小心掀开锦被,确定零部件不缺,勉强松了口气。

世事千奇百怪,万万没料到,自己也会遇上。

既没遭遇天灾,也没遇上人祸,他不过是连续加班,睡得稍晚了些,压根没想到,睁眼就发现身在异处——或者异时空?

起初以为是做梦,强迫自己睡过去,醒来就能恢复正常。

哪里料到,再度睁眼,场景依旧未换。

木榻高屏,香鼎玉瓶,桌旁摆的不是木凳,而是青色蒲团。

右衽长衫的古人,守在榻边的雍容贵妇……

桓容闭上双眼,头痛欲裂,脑海中更多出一段记忆。

太和三年,皇姓司马。

不熟悉历史,或许不清楚太和是哪个皇帝的年号。但从秦汉以后,皇帝复姓司马的只有两晋。

西晋奢靡,东晋偏安。

五胡乱华,汉族遭逢大难。

想起这段历史,桓容眉间皱得更紧。

未知现下是西晋还是东晋?

恍惚中,听有人提及桓大司马,公主殿下。结合脑中的记忆,眼前匆匆闪过会稽郡多名大儒。

一个念头闪过,桓容睁开双眼,呆滞的看向帐顶。

不是吧?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郎君哪里不适?”

见桓容面色不对,小童立即上前询问。

“我问你,我父现在何处?”

小童觉得奇怪,倒也老实回道:“郎君刚自会稽返还,恐还不知,郎主上表辞录尚书事,遥领扬州牧,移镇姑孰,现在赭圻驻军。”

姑孰,赭圻?

“我父身边可有参军名为郗超?”

“回郎君,确有。”

呆愣两秒,桓容倒回榻上。

他不了解东晋,却对“入幕之宾”的典故耳熟能详。加上脑中记忆,当真是想否认都不成。

他爹不是旁人,正是赫赫有名的东晋权臣桓温。那位三次北伐,一次废帝,与慕容垂、苻坚交锋,和谢安、王坦之掰腕子,随时准备造反,从来没能成功的猛人!

“郎君?”

“没事。”

桓容闭上双眼,慢慢开始回想。

据有限的知识,桓温死后,几个儿子似乎没什么好下场。即便桓玄成功造反,完成亲爹的大业,最后照样被旁人一刀咔嚓,摘走果子。

命运果真和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闭眼睁眼,穿越了。

五胡乱华的时代,东晋。

亲爹身为当朝权臣,树敌无数,就差在脑门刻上四个字:我要造反。

还有比这更糟心的吗?

人常说,上帝关上你的门,至少还会留扇窗。到他这里,非但门关上,窗户订住,连烟囱都给堵死!

苦笑一声,桓容忽然生出念头,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撞一下,或许能再穿一回?

养伤

接下来数日,桓容始终卧榻养伤,整日同汤药为伍。

南康公主发下狠意,将有嫌疑的婢仆全家抓来。更是放言,甭管谁说情,誓要和庾、殷两家追究到底。

“不管是谁,伤了我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情惊动皇宫,台城里的宦者一日两度往返。皇后送来书信,试着为娘家求情。南康公主照样不给面子,当着宦者,书信直接丢入火盆,压根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庾冰和庾翼都是能人,儿孙却不成器。”

皇太后闻听,只是深深叹气。

遇上这个脾气暴烈的小姑子,褚太后和桓大司马一样没辙,严重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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