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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事 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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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由圣人亲赐、楠木金漆、上书有“宁府”两个大字的匾额。

在大盛,非有功之臣是不能开府的,大家嘴上虽然尊称贵府,但实则多数人门口牌匾只能挂邸、宅、屋一类,就连宁家老宅门口那块府匾,都是蒙了祖上五代的福荫才有的。

而现在,圣人单独给她赐了一块,写的虽然还是宁府,却不再是宁家的宁,而是她宁朝阳的宁。

这种好东西,谁会不喜欢?

宁朝阳轻笑,趴在软枕上淡声答,“我很喜欢。”

“那您都不仔细看看?”

她抿唇,很想说这东西什么时候会刻好、什么时候会送过来,都完全在她掌控之内,就连上头漆边的花纹,也是她提前选好的,没有任何看的必要。

然而,江大夫什么也不知道,他只双眸晶亮地看着她。

身在官场这么多年,宁朝阳早就是八风不动宠辱不惊,不可能因为一点赏赐就激动不已。

但是。

迎着小大夫这期盼的目光,她沉默了。

片刻之后,宁朝阳举起了那张赏赐名录。

“哇哦。”她激动地道,“有了这块府匾,以后就再也没人敢上门来闹事了!”

江亦川欣喜地拱手:“恭喜大人。”

“同喜同喜。”

“大人真厉害。”

“哪里哪里。”

向来难得与人寒暄的官场话,今日在这房内倒是说了个全套。宁朝阳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但一抬眼看见江亦川脸上的笑意,她又觉得疯了也挺好的。

总压着情绪有什么意思,不如就跟他一样,想笑就笑,想高兴就高兴。

于是所有被她克制了的喜悦都重新在脸上绽开了花,花色肆扬,恣意无畏。她弯起眼角,轻轻勾住他的手心。

“江大夫。”她说,“得此喜事,庆贺一杯如何?”

江亦川被她那明媚的笑意晃得走了神,好半晌才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想喝酒?”他挑眉。

宁朝阳点头,期盼地看着他:“可以吗?”

了然颔首,江亦川起身,当真出去端了一个托盘回来,上头搁着一个酒壶,两个杯子。

朝阳高兴得身子都微微撑起,打算发誓抿一口解解馋,绝不贪杯。

结果就见江亦川一本正经地拿起酒壶,往两个杯子里都倒上了刚熬好的药。

刚熬好的,药!

“固元益气。”他将其中一杯塞给她,“来,为贺这喜事,我们干了。”

交杯

同样是期盼的眼神,宁朝阳气恼地想,这人怎么就不能回应回应她呢?

她一个重伤的、无辜的病人,想喝一口甘醇的烈酒暖暖身子怎么了,大夫不就在旁边吗?

闻见那苦涩的药味儿,宁朝阳皱眉欲呕,顺势就要把杯子放下。但有先前的经验在,江亦川在她之前就飞快伸手抬住了她的手腕。

他与她一碰杯,强硬地道:“都喝完。”

“这也是你熬的?”宁朝阳满脸不信,“你今日明明都在我身边,哪儿也没去。”

“虽不是我熬的。”他道,“但许管家也辛苦了很久。”

“哦。”宁朝阳撇嘴,“巧了,我这个人最是不会体谅别人的辛苦。”

“先前不是还体谅我了?”

“你又不是别人。”

“……”江亦川怔然抬眼。

面前这人说完这话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桃花眼里浮起一丝戏谑:“想让我喝完是不是?”

他迟缓地点了点头。

宁朝阳哼笑,接着手腕就是一拢,绕过他的腕间,将杯沿碰在自己的唇畔。

“这样喝,我就喝完。”她说。

两只手交互,已是合卺酒的动作。

江亦川指尖颤了颤。

他看着她,很想问这是什么意思,与外室也要行夫妻之礼不成?

但她的目光太过坦荡,坦荡得他不管怎么开口都显得是在要名分。

垂下眼皮,江亦川将杯沿也抵在了自己唇畔,与她一起,慢慢仰头。

药很苦,一盏下去宁朝阳魂都快没了,她皱眉看对面的人,却发现他眉头也没皱一下。

“?????你是不是给自己喝的糖水?”她生气地问。

江亦川摇头,想把杯底的药渣给她看,但宁朝阳没有看他手里,只将他脖颈拉过来,欺近了看他嘴角。

这动作有些大,他怕她扯着伤口,只能蹲在床边一动不动地任她打量。原以为看一下就行,谁料看着看着,宁朝阳侧低了头下来,竟是与他轻轻一吻。

温热的触感在他嘴角上稍纵即逝。

江亦川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好像是没有我的苦。”她若无其事地松开他,重新趴回了软枕上。

“……”好生恶劣的人,如此行径,连交代也没有,就想这么糊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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