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楚腰 第17节(2 / 3)
说了不啰嗦,江晚芙果然不再说话了,将月饼掰碎,撒在古树四周后,就站了起来。
她起身时,恰好一阵微风拂过,虽入秋了,却还枝繁叶茂的古树摇晃着枝叶,仿佛在把小娘子刚刚絮絮叨叨念叨了那么久的话,随风送去了苏州一样。
江晚芙看了眼古树,朝惠娘抿唇一笑,心里松快了许多,“回去吧。”
主仆两个回了绿锦堂,却没多休息,用了早膳,就去了福安堂,倒不是急着请安,而是早就和陆书瑜约好了的,今日要做花灯的。
她到的时候,陆书瑜已经等着了,两人在屋里折腾了一上午,做了十几盏花灯出来。
陆老夫人听说两人在这边做花灯,还领着恰好来禀报家宴一事的庄氏几个过来,提着一盏把玩了一会儿,笑着赞道,“瞧这两个,手还真巧,真叫她们做出来了。”
庄氏接话,捧场道,“可不是麽,也就是阿瑜和阿芙静得下来。瞧这盏芙蓉花灯做得,啧啧,栩栩如生,跟真的一样。”
陆老夫人笑着点头,道,“做得这样好,若只放在屋里,可就浪费了。今日城里有灯会吧?”
庄氏点头,“是有,早起听嬷嬷说的,像是在……安庆坊?”
庄氏身边嬷嬷立马道,“是在安庆坊。”
陆老夫人点了头,“好。等用了家宴,祭了祖,你们几个小的就去逛灯会便是。正好今日朝廷过节,大郎他们也在屋里,叫他们陪你。”
说着,想起了藕荷院的林若柳,指了个嬷嬷,“派人去藕荷院问问,看林丫头愿不愿意和她们一起去。”
嬷嬷躬身应下,出去问话了。
用过家宴,江晚芙回了绿锦堂,惠娘几个忙着翻箱倒柜,翻找着裙衫。
自打来了国公府,还的的确确没有正经出门过,江晚芙原本也不是个爱往外跑的人,但在苏州的时候,也会隔三差五去书院给阿弟送些东西,这么久不出门,倒是第一回。
菱枝抱了裙衫来,兴致勃勃道,“娘子,听说京城的灯会可热闹了。不少外地做花灯的,都会过来摆摊,还有戏班子……”
菱枝喋喋不休,小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江晚芙倒也不嫌她吵,一边抿唇含笑听着,一边换上了裙衫。
今日过节,惠娘几个选裙衫的时候,便没选那些偏素雅的,而是挑了件藕荷的对襟芙蓉花纹的宽袖儒衫,下身搭的是条青白二色的褶裙,裙摆绣着圈银线绣的吉祥云纹,走动间仿有流光。
江晚芙本就是讨喜的长相,肤色白皙,眸色明润,不笑的时候显得很乖,笑起来则极甜,两粒酒窝似盛满了蜜糖一样,总给人一种安静乖顺的感觉。穿上这一身后,更是叫人眼前一亮。
惠娘上下打量了一圈,心里涌上了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打心底里觉得高兴,又取来青白间色的璎珞腰带,给自家娘子带上后,道,“好在诸位郎君是要同去的,否则娘子这个打扮出去,奴婢可不放心。”
江晚芙被说得一羞,好笑抱住惠娘的肩,软声道,“哪有那么夸张啊?惠娘,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这话把纤云菱枝几个都逗笑了,惠娘也笑得不行,连声道,“那奴婢可不舍得卖。”
众人说笑过后,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惠娘又嘱咐了跟着出去的菱枝几句,无非是要她紧紧跟着主子之类的话,菱枝俱乖乖应下。
江晚芙这才带着菱枝出了绿锦堂,来到福安堂的正厅,大约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就都到了,陆家四位郎君都到齐了,连最小的陆机都来了。
兄弟四个坐在一处,个个挺拔,陆致温文儒雅,陆则清贵矜傲,陆运洒脱随意,就连最年幼的陆机,都小大人似的,身上有一种超越同龄人的沉稳。
江晚芙看着,心里不由得想,也难怪国公府多年屹立不倒,有这样的小辈,至少能延续三代的显贵。
下人很快来了,毕恭毕敬传话,“车马已经备好。”
陆致虽居长,但只要一到这种场合,他都会主动避让,故而每回开口的,皆是陆则。他既是嫡子,又是世子,兄弟几个也一贯以他唯首是瞻。
陆则闻言,站了起来,众人才跟着起身,一同出去了。
国公府偏门外停着几辆马车,郎君和娘子们自是分开坐的,同行的娘子只有江晚芙、陆书瑜和姗姗来迟的林若柳,顺理成章的,三人便上了同一辆。
上车后,车轮缓缓动了起来,江晚芙见车厢里放了茶水,便动手倒了三杯,分别递给陆书瑜和林若柳。
她自小当姐姐,母亲不在,长姐如母,是最会照顾人的性子,从前阿弟的吃穿住行,哪一件都是她在操持。故而碰上比她年幼的陆书瑜和一看就病怏怏的林若柳,她主动就承担起了照顾两人的责任。
倒也不算照顾,就是顺手的事。
她自己都没当回事,陆书瑜也是笑眯眯接过去,甜甜道了句,“谢谢、表姐!”
唯独到林若柳的时候,只见这位面容苍白的林表姐,先是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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