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节(2 / 3)
:“别想了,你若不放心大可继续盯着他,敌明我暗,这巫庙看样子也不会再有人来,我们只消当好黄雀便可。”
“也是。”安伯尘笑了笑,点头道。
月光从穹顶洒下,被水银槽夺取光芒,反射向四面八方,巫庙也变得晶莹剔透,银辉点点,平添几分两人此前从未注意过的华美。
直到今夜,紧锣密鼓的南荒之行似乎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大局在握,一切按部就班,安伯尘和司马槿的心情也变得舒缓起来。
目光不经意间相触,两人都是一怔,离得这么近,已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女,安伯尘忽觉口干舌燥,从未有过的悸动生出,他的目光也变得迷乱起来。
“别胡思乱想了,这几日可松懈不得。我去睡一会。”
轻咳一声,司马槿躲开安伯尘的目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向庙厅东侧走去。
余光中,就见安伯尘仍呆呆傻傻的站着,司马槿绷着脸忍着笑,然而下一刻,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温柔乡里英雄冢,小安子是不是英雄暂且不论,可他和自己在一起时,似乎总没好事。反倒和自己分开后,他屡有惊人之举,琉京破局除二妖,远遁千里百战百败却不死,一人一枪血洗荒道,修为也从原先的炎火一举突破到天品。如今两人重新在一起,小安子却失了修为,又身陷南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司马槿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什么注定不注定,可当这些事无比巧合的发生在安伯尘身上时,司马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年烟花佳节,老祖宗对她说的话。
直到三年前,司马槿也未曾在乎过那些话,现如今却免不了会想起,每每总令她心烦意乱。
好在她也不是那种矫情到无事葬花的女子。
长舒口气,司马槿又看了眼盘膝坐下的安伯尘,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
第二天过得很平静,南帝和巫庙一方各退一步后早已相安无事,李小官知道宿命难违后也不再闹腾,扮起神棍来骗吃骗喝,只不过偶尔会想一想那位不知身在何方的朵朵公主,忆龙公主像个没头苍蝇般围着东山一带乱转,张布施和无华继续斗嘴,关云翼、印辛在一旁养精蓄锐,而九辰君和异人们也偃旗息鼓,似乎都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最后两天。
然而,正像安伯尘所预想的那样,九辰君终究没让他失望,一石至少三鸟,那第三只鸟也已落定,不在南荒,而是在遥远的北方。
北方有大漠,瀚海之中多英雄儿女事,当然,这只是戏文说书里的段子。
真正的漠北有的只是炎炎烈日,滚烫的风沙,渴死于瀚海中旅人驼马现如今都已变成皑皑白骨,或许他们身上也都有着离奇的故事,可和什么英雄儿女的风流段子丝毫沾不上边。
大匡有五方行省,岭南、东原、中都、落云以及漠北,每一方行省的总督都可称得上无冕之王,名分虽不如各家诸侯,手中权力却差不到哪去。而在行省里做官也要比在上京又或诸侯国里舒服许多,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没有那些浪荡形骸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王子王孙,许多年轻官员最巴望的便是迁到行省里充个一官半职。可在五方行省中,唯有一个例外,官员们宁愿夹着尾巴在诸侯国里混日子,也不愿意去那,那个每年都会逼疯一大批官员的漠北行省。
与其说它是一个行省,倒不如说是长长一圈的关隘。
设立漠北行省的初衷便是为了防范北方异族,行省存在的根本目的是供养边军,为了能让漠北行省自给自足,大匡每年都会迁徙去许多户人家。漠北苦热之地,又有谁心甘情愿去那?到后来衍变成去漠北的都是流放的重犯,就如昔年严夫子恩公一家,被迁徙去漠北的只有一半能活下来,虽能活下来,却无法再回中原,只好年复一年的扎根在漠北,娶妻生子,渐渐的,漠北行省倒也像模像样起来。
生活在如此环境下的漠北人自然个个彪悍,令官员们头疼的还不仅仅是漠北居民,也非那些异族,而是假借异族名义的漠北乱匪。这些都是心狠手辣视人命为草芥者,若是大股军队千人以上,漠北行省还能派军围剿,倘若少于千人,骑着飞驼趁着风沙,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漠北军队往往连半个影子也捞不着。
好在沙漠里不单有匪类,还有苦修士。
漠北苦修分两种,一种是匡民出身,另一种是异族出身,更多的则是匡人和异族人的混血。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是乱匪的克星,也亏得有他们出手,漠北行省才能苟延残喘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充当着帝国北端的门户。
狂风席卷大漠,翻起一捧暗红色的沙砾,须臾间化作百多只大手,袭向四散奔逃的乱匪。
眼里填满恐惧,乱匪们凄厉的吼叫,拼命奔跑,这只是本能的动作,在他们心中早已充斥满绝望。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会突然出现在老巢前,他似乎是专门来杀人的,无缘无故,见人便杀,冷硬的面庞上除了冷漠再无其它。
血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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