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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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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丫头气量也忒狭窄,一点儿不容人。”

“可不是,只不过珣儿性子古怪,璧儿年岁又小,估摸与她也处不来,好在还有珍儿,便让珍儿陪她一段时日。两个年岁相当的姑娘家总归最好聊得来,每日吟诗作对,时间过得也快,说不准与她交好了,也不至于让她这般得闷。”皇后褪了皇帝外裳,倾身往他怀中一靠,细白十指绕上他衣带又开始替他解中衣,柔情似水。

“珍儿?那就不是一路人。”晋帝闻言垂首一睨她,抬手轻掐她小巧下巴,往起一扬,那动作暧昧极了,皇后霎时羞红了脸,就势仰头主动吻了他唇角,却听晋帝意味深长复又道,“几天不见,皇后便不如往日聪慧了?这回可是看走眼儿了。那丫头野性怕是大着呢,藏着掖着的还有不少未显现出,霍玄的女儿哪里能这般好应付。吟诗作对?珍儿压不住她的,她俩早晚得交恶,不信皇后等着瞧。”

结仇

一九,京里也终有了些寒冬模样,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落下来,宫里宫外银装素裹,一步一棵银花珠树,宛若琉璃仙境。

卯时,天还暗着,霍长歌将苏梅留了在宫中,与她宽松时日可与宫人走动套话,寻些可用人脉,只着南烟领她去崇文馆,路上不时有雪压折了树顶枯枝,发出“咔”一声脆响。

“白雪红墙,碎玉琼芳。”霍长歌裹着厚重冬衣踩在雪上,恍然便像回了北疆的家,模样分外自在,扭脸与南烟笑着道,“我来时,北疆正要封山,京里此时才下大雪。”

“北疆严寒,奴婢原也听说过。”南烟替她撑了竹伞挡风雪,恭敬道,“郡主可是想家了?”

“想爹了。”霍长歌坦然回她,又遗憾叹息,“只是如今通往北疆的路大部分已封了,等开春清明后,山道上的积雪全化掉,才能收到爹爹写与我的家书。”

“那便快了。”忆起思家,南烟尤其感同身受,遂笑着安慰她道,“冬后即是春。”

霍长歌亦笑着应了她,眸光却不动声色四处探查,雪夜里万籁俱静,少有动静便颇明显,格外利于摸寻周遭暗岗哨位。

南烟平日无事便寡言,虽貌不惊人,只一双眼睛生得又大又漂亮、黑白分明,但端得是大宫女的可靠模样,与霍长歌一问一答,措辞恰到好处又滴水不漏,很是让人舒服,一段长路不多时就到了头。

“时辰还早,馆门怎就闭上了?”霍长歌往崇文馆前一站,让值守侍卫伸手一拦也不恼,兀自-拍打肩头的雪,诧异问了南烟一声。

“想来今日授课的大儒颇严厉,皇子公主们皆已提前到了。”南烟谨慎回了她,亮了永平宫的腰牌与侍卫,那人便朝霍长歌一行礼,伸手推开崇文馆那扇厚重的门。

朱红木门“吱呀”一声往里一开,屋内暖意裹着提神醒脑的草木清香瞬间扑面而来,霍长歌卸掉大氅正抬脚,倏得闻内里有人轻“啊”一下,她眯眸循声探去,便瞧见靠着门的四公主连珍手捂着唇,一双美眸惊魂为甫地瞪着她。

再往远,一众皇子表情各异地觑着她。

霍长歌也不怵,眸光一跳,越过其余人头,只往谢昭宁那处望过去,众目睽睽之下,面色陡然一沉,气势又足又狠,远远横他一眼。

谢昭宁:“……”

“这气性真大,还没消呢?”连珩“噗嗤”一下轻笑,啧啧称奇悄声说,毛笔一竖,隔了半人宽的走道捅了捅谢昭宁,便见谢昭宁耳尖一红,略有尴尬地垂了头,手往额前一挡,堪堪遮住小半张脸。

“呦,小郡主?”

霍长歌正与谢昭宁较着劲儿,闻言一扭头,却见正前一张桌案后,正端端坐着位熟悉的人,那人老神在在捋着一把花白长须,眯眼笑得像偷了鸡的黄鼠狼,也不起身,只一拱手:“小郡主安。”

“杨伯伯!”霍长歌喜出望外,转身向他福一福,只照着小辈儿参见长辈的礼,也抛了尊卑不顾,笑盈盈得朝他道,“长歌也问杨伯伯安!”

杨泽受她一礼,心情似乎颇好,遂又笑眯眯地说:“你爹伯伯原也教过几个月,教过老的,如今又要教小的,嘿,倒也有趣。小郡主,学问如何?四书五经读全了?”

“……一遍也没囫囵翻完,”霍长歌抬手随意一挥,言语间倒是自觉头上顶了“不求上进”四个字,不以为意又颇有自知之明道,“伯伯无需管我,我就跟着哥哥姊姊们溜一溜,学得多少算多少。”

她故意加重了“哥哥”的音,与杨泽心照不宣一挑眉,杨泽顿时大笑,长须乱颤,只意味深长也回了她四个字:“孺子可教。”

他懂了,下面一众人也懂了该他们懂的那一半。

连璋见霍长歌果然跟着来了崇文馆,霎时面色铁青难看,谢昭宁还正尴尬,闻言脑壳越发得疼,连珩悄声一哼唧,哭笑不得:“这咋还躲不过去了呢?”

连珍一双美眸不住扑闪闪地眨,十指揪紧了手帕,嘴唇微微有些抖。

昨日皇帝只派了人来与她知会,说今日起破例便可来崇文馆里念书识字,却未与她言明,原是让她来陪霍长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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