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4)
知失言,深深自责。然而每日求见者多不胜数,甚至有人强势逼迫。老太太支撑不住,只得跟少女商量,问她如何处置。
少女道:“如果仅仅是女伴,见一见也无妨。就怕此例一开,轻薄男子蜂拥而至,到时怎么办?”老太太不住哀求,少女无奈,只有答允。
次日,乡村妇女,老少云集,纷纷前开拜见,少女不厌其烦,无论贵贱,一概不予理睬。端坐椅中,任凭众人叩拜,始终一言不发。乡中少年听闻少女貌美,神魂颠倒,争着见她,老太太一律拒绝。
县城有一费生,风流名士,倾尽家产,重金贿赂老太,请她向少女说情,允许自己见上一面。少女埋怨道:“你想卖我吗?”老太太伏地哀求,不住替费生说情,少女道:“你贪图书生钱财,我亦被他痴情感动,可以一见。不过你我缘分已尽。”
次日天明,费生准备香烛,前来拜访。少女隔着布帘接见,问道:“公子不惜代价与我相见,有何话说?”费生道:“在下久闻姑娘美如天仙,容颜不输西施、昭君。所以想一睹芳容,除此之外,不敢再有非分之念。”话刚说完,只见布帘中容光四射,少女脸蛋轮廓,一一显现,蛾眉红唇,美不胜收。
费生目眩神驰,心情震荡,不由自主跪地叩拜。再次起身之时,少女深藏帘后,布帘沉沉,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费生颇为惆怅,心想“刚才没见到佳人下体,可惜,可惜。”
念头还没转完,少女早已知之,淡淡一笑,从帘内伸出玉足,双脚纤纤,不盈一握。费生心愿得偿,再次叩拜。少女说道:“我累了,公子请回。”费生拱手告辞,前往外室,老太太烹茶招待。费生情难自禁,拿起毛笔,在墙壁上题诗一首:
隐约画帘前,三寸凌波玉笋尖;点地分明莲瓣落,纤纤,再着重台更可怜。
花衬凤头弯,入握应知软似锦;但愿化为蝴蝶去,裙边,一嗅余香死亦甜。
题诗完毕,费生扬长而去。少女默默看完诗词,叹气道:“我说咱两缘分已尽,果然没错。”老太太闻言,伏地请罪。少女道:“罪不在你,是我定力不够,堕入情劫,以身色示人,自取其辱。如果再不离去,恐怕愈陷愈深,难以挽回。”于是收拾行李,转身出门,瞬息便不知所踪。
红毛毡
红毛国,曾与中国通商。边疆统帅见其人多势众,不许登岸。红毛人求道:“只要赐给我等一席之地,足以。”统帅心想“一席之地,能有多大?”于是点头答允。
两名红毛士兵抬着一张毛毯,铺在地上,一开始仅容二人,慢慢拉开,可容四五人,红毛人一边拉扯地毯,一边派人登岸,等到地毯全部铺开,足有一亩大小,上面站满数百名红毛士兵。这帮人脚踏实地,本性暴露,各自抽出短刀,四处抢掠,由于出其不意,损失不下。红毛人一连劫掠数里,这才离去。
抽肠
莱阳县某乡民,这日在家午睡,忽然间屋内走进一名男子,手中牵着一名妇女,妇女面色黄肿,腰围粗壮,面容愁苦。男子开口说话,催促道:“过来,过来。”乡民以为是男女偷情,有心瞧热闹,于是闭目假睡。
两人来到桌边,那女子在椅子上坐下,男子又道:“快,赶快。”女子闻言,敞开衣襟,露出肚皮,只见她腹部庞大,有如巨鼓。男子拿出一把屠刀,刺入妇女心口,剖开胸膛,从上往下划落,一直划到肚脐,嗤嗤有声。乡民大惧,不敢喘息。
妇女皱眉忍受,并不呻吟,也不哀嚎。男子张嘴咬住屠刀,探手入腹,将妇女大肠小肠一一抽出,挂在肘上,且挂且抽。未几,手肘上全是肠子,再也放不下去。男子将肠子盘成一堆,用刀割断,摆在桌面。尔后继续抽肠,每次抽满一堆,便用刀割断,放在桌上。到后来桌子上摆不下去,便挂在椅上,很快,椅子上也全部挂满。
到了此刻,妇女肚内肠子所剩无几,男子一一抽出,再次挂在手肘,一共挂了十多圈,密密麻麻,有如渔网。男子抽完肠子,忽然间用力一甩,将肠子扔到乡民床上,正中头颅。乡民眼耳口鼻皆被肠子覆盖,腥气热气入体,闻之欲呕,呼吸为窒。一声大叫,伸手将肠子推开,撒腿就跑。肠子坠落床前,乡民双脚绊住,倒地不起,口中连呼救命。
家人闻讯前来,只见乡民全身堆满内脏,房中一无所有,并不见男女踪影。当下询问缘由,乡民一一说了。众人闻言,啧啧称奇。但室内并无痕迹,也没放在心上。
后来数日之间,房内腥气弥漫,久久不散。
太医
万历年间,某官员姓孙,年少丧父,母亲十九岁便即守寡。后来孙某考中进士,没过多久,母亲不幸过世。孙某十分悲痛,常跟人说:“我一定要努力上进,替母亲博得诰命夫人封号,这才不负她多年守节,养儿教子之德。”
这一日,孙某忽染暴病,情势危急,自己素与太医交好,于是派遣仆人前去造访,请他救命。仆人刚刚出门,孙某病情加重,张目结舌,说道:“有生之年不能扬名显赫,死后前往地府,有何脸面再见母亲。”语毕断气,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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