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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探手入枕,抽出一把佩刀,随即右手猛挥,一刀砍中恶鬼肚皮,声如击石,又沉又闷。落刀处坚硬无比,直震得手臂发麻,不免心中震惊。

那饿鬼中招,愤怒无比,两只巨爪伸出,来抓宋公。老先生身手敏捷,就势一滚,避在床侧。恶鬼一击不中,愈发恼恨,一把扯住被子,连撕带拉,搅得粉碎,拿了半截破被,忿忿离去,只听得砰地一声响,房门重新关闭。

老先生随着被子一起掉落,腰背撞中地面青砖,直疼得眉头紧皱,哀哀号哭,哭声响亮,惊醒了一干奴仆。

仆人们点起灯笼,拿着火把前来查看,临近房屋,扯开嗓子大叫“开门,开门!”

老先生浑身酸软,不得动弹,只顾哭泣,哪有力气开门?众仆人连叫数声没人搭理,焦急难耐,七手八脚推开窗户,陆陆续续爬进屋中。

火光照耀下,只见宋老先生披头散发,神情狼狈不堪,忙将他扶到床上歇息,问起缘由。

老先生如实说了,众人又是惊讶又是稀奇,纷纷四面检查,只见房门间缝隙处,夹着半截棉被,破破烂烂,早已毁得面目全非;门板上留下许多抓痕,大如簸箕,恶鬼指尖所过之处,门板洞穿,插出一个又一个窟窿。

老先生半夜遇鬼,吓得不轻,再也不敢在寺庙逗留,第二天天一亮,便即匆匆告辞。

第八回 咬鬼

夏日炎炎,酷热难耐,某老翁卧床午睡,朦胧入梦之际,依稀见一女子挑帘而入,其人三十左右年纪,白布裹头,脸色黄肿,身着麻裙,白衣孝服,双眉紧蹙,面目可憎。

那女子蹑手蹑脚,踱步走进内室,内室乃老翁妻子住处,心想“可能是邻居妇人前来窜门,女人间的琐碎事,不必理会。”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大对劲“既是访友,怎么身穿孝服?古怪,古怪!”

正自惶惑,那女子又已走出,在卧房内逡巡游步,慢慢来到床边。老翁心中疑虑,决定假装睡觉,看那女子搞什么名堂。

未几,那女子撩衣登-床,俯身压住老翁小腹,嘴鼻翕张,在老翁脸上嗅来嗅去,从额至眉,再到眼睛鼻子嘴巴,一寸地方都不放过。

老翁恐惧,只觉女子身躯重有千斤,死死压住自己,手不能移,脚不能动,偏偏心中明白清晰,触觉敏锐,于女子一举一动,俱体会得真真切切,寻思“这女子嘴冷如冰,气寒如雪,十有八九是游魂野鬼。”

眼见那女子一路往下,嗅到自己嘴边,冰凉肌肤距离唇齿不过数寸,灵机一动,忽然间用力张嘴,一口咬住女子面颊,力透牙尖,齿没入肉。

那女子疼得用力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号叫,语音凄厉,惊动了老翁媳妇。夫人进屋查看,老翁大喜,大呼有鬼。这一开口说话,牙齿自然松开,那女子觑得机会,趁机逃离,似一阵风般飘然遁去。

夫人四面凝视,一无所见,笑道:“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女鬼?你做梦做多了吧,神经兮兮的。”

老翁连叫冤屈“娘子,委实有鬼,我刚刚还咬下她一块肉呢。你不信,有血迹为证。”说着手指枕席,请夫人审视。

夫人细心搜查,只见床被上一滩污水,腥臭扑鼻,忍不住连连皱眉。这滩污水,自然是女鬼伤口滴落留下来的。老翁心想“如此臭的尸水,我刚才竟然又咬又吸,说不定还吞了好几口落肚,哎呀,真恶心。”想到此处,忍不住又呕又吐,如此连过数日,老翁口中尚留臭味。

第九回 捉狐

孙老翁,一身是胆。某日午睡在家,迷糊间似觉有物登-床,紧接着浑身摇摇晃晃,如腾云驾雾,心想“难道被狐狸精迷住了?”

偷睁眼观看,只见床上一物蜷缩,大如猫,黄毛绿嘴,自足边缓缓爬行,轻轻蠕动,举止温柔,似乎生怕惊醒了梦中老人。

不大会,那狐狸爬到老翁脚侧,脚瘫麻痹;须臾间又爬到腿边,腿软无力,老翁心中恍然“果然是狐狸精,不然怎会妖法?”当下不动声色,等狐狸爬到小腹,忽然间一跃而起,双手猛按,一把掐住狐狸脖子,用力回收。

那狐狸受制于人,急得左右挣扎,不住鸣叫,但老翁双手紧如铁箍,任凭它如何努力,总是摆脱不了束缚。

老翁哈哈大笑,急唤夫人入屋,叫道:“孩子他妈,拿根绳子来。”

夫人依言拿来绳子,老翁手脚利索,以绳子捆住狐狸腰,双手执住绳子两端,笑道:“早就听说狐狸善能变化,今天我倒要开开眼界。小家伙,快变给我看。”

那狐狸闻言,便把肚子一缩,身躯刹那间细如竹管,眼看着就要逃脱,老翁心慌,双手使劲一勒,绳子收紧。

狐狸见计策不管用,又鼓起肚子,身躯粗如海碗,坚硬如石,老翁拼死紧拽绳端,渐渐力不从心,两手酸软,气力松懈,那狐狸忙缩小身子,意图逃离。

老翁急了,赶紧吩咐老婆“快,去拿把刀来,小畜生太过狡猾,未免后患,只有一刀杀掉。”

夫人四处搜寻,不知刀藏在何处,叫道:“刀在哪里?”

老翁不耐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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