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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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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没什么陈设,只有简单的桌椅和一张床榻,安乐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身上的血,才确定他确实还在地府。

他不敢动,独自坐了好久,才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殿下,那鬼魂乱了天道,不应该留下。有一个人这么说着。

接着安乐听见熟悉的清冷声音说:孽镜台照不出他的罪过,我无法判决,只能先行收押。

说是收押,待遇也太好了吧第一个人不满地说。

清冷声音说:我自有分寸,你退下吧。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会才走,接着安乐看见身穿黑袍的男人踏进屋子里来,安乐望着他俊美的容颜,早知道他是谁,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冲他深深一拜,说:见过秦广王殿下。

安子悦死后被阴差带到地府,本应该按照程序在森罗大殿走一遭,然后按照善恶功过转世投胎,谁知道在十殿阎罗的第一殿秦广王处就卡住了。

秦广王为十王之首,惩恶扬善,手握大权。由他来评判鬼魂的功过,所有的亡魂都要在他这里批解到其他九殿。

安乐倒是没想到秦广王会长得这么好看就是了

安乐这么想着,忍不住多看了这位地狱王几眼,秦广王抬眼撞上他的目光,安乐忍不住脸一红。

如果鬼魂也能脸红的话。

秦广王负着手,打量着安乐,说:你阳寿未尽,本该等到寿命耗尽之后再做论断,但你情况复杂,我将你收押在此,今后再做定夺。

收押不是应该在牢房么?安乐看着这个小房间,虽然简单朴素,可干净整洁,比外面的阴山恶水好太多了,安乐回想起三途河中漂浮挣扎的亡魂,自己这简直是贵宾待遇。

安乐知道这是秦广王对他的仁慈,他再次拜了拜:多谢殿下。

秦广王望着他,目光幽深,如同幽冥中闪烁的业火,安乐被他看得心里发虚,迟疑片刻,问:我给殿下带来麻烦了吗?

本该报道的三千亡魂没有来,却来了一个莽莽撞撞的愣头青,安乐不知道违背天道会有什么后果。

秦广王深深看了他一眼,说:以后便知。

安乐被秦广王充满玄学的回答弄得摸不着头脑,反正既来之则安之,死都死过一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干脆一屁股坐下,说:那好吧,既然如此,我只能在这里叨扰了,敢问秦广王,我阳寿有几十几?

秦广王答:八十有三。

安乐掐指一算:那还有五十多年。他坐在椅子上,没什么诚意地冲秦广王拱拱手,说,这五十年就请殿下多多指教了。

秦广王面露古怪,最后却没说什么。

多少人殚精竭虑,在地狱里苦苦挣扎,就是为了能投个好胎,来世在阳间过上好日子。

面前这鬼魂本该有五十年阳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他却逆天而行,来到这暗无天日的地府,但他看起来没有什么波动,反而坦然地将这里当做新家,不知该说是心大,还是豁达。

安乐抬起眼,透过满脸的血污看着秦广王,眸光闪烁,说:殿下,我有个不情之请。

秦广王挑眉,好奇这千载难逢的大善人会有什么要求。

他伸手抚住胸口的洞,不好意思地说:五十年我都必须保持死时的样子么,可否把我变得体面点。

秦广王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地府里各式各样的鬼魂见得多了,缺胳膊少腿的也不稀奇,还有鬼来到森罗殿时拖着内脏,安乐这幅模样并未让秦广王觉得不妥。

但他还是动了动指尖,随意地让安乐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谁知无意之间竟选了安乐刚中探花,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刻。

那时的安乐唇红齿白,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脸颊还不像去西南之后那么瘦削,整个人神采奕奕,像早晨生机勃勃的朝阳。

安乐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全部消失,胸口的洞也没有了,终于松口气。他穿着书生袍,抬起清澈的眼睛,冲着秦广王感激地露齿一笑。

秦广王微微怔忡,继而压住唇角,垂下眼眸。

姻缘线3

安乐早晨醒来,下意识觉得昨晚的梦是个美梦,可比梦境更美的是现实。

他从美梦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蒋鸣玉已经不在身边,心里顿时感到失落。自从他到蒋家解蛊,就没见到蒋鸣玉几面,昨天好不容易确定心意,以为能多腻歪几天,结果还是不见人影。

安乐从床上爬起来,默默地开始换衣服,冷不防蒋鸣玉从外面走进来,见他衣服穿了一半,自然地走过来,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顺手帮他把t恤扯好,拿过外套披到他的身上,说:吃早饭了。

安乐呆呆地让蒋鸣玉帮他穿衣服,感觉好不真实。

蒋鸣玉见他这样,问:身体还不舒服么?要我抱你去吗。

安乐这才红着脸将外套拉链拉好,说:不用不用。

安乐抓了抓睡得乱翘的头毛,拖着拖鞋去刷牙,忍不住偷偷看了蒋鸣玉几眼,蒋鸣玉正在亲自整理床铺,宽肩窄腰,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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