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节(2 / 4)
,足见这人是上过战场的,沈苏姀仿佛看到了这战甲曾经包裹着一副曼妙纤细的身体,而那纤细的身体,也曾经和男儿一样叱咤四方杀伐绝伦,眼前黄沙血雨一闪,她瞬间想到了她自己。
身后的脚步声十分明晰,可沈苏姀半点表情也无,她误打误撞来了此处,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一路跑来这里,无非是心中存着一点侥幸,而今这侥幸消弭,她仍然坦然。
沈苏姀不曾回头,只道,“这战甲,我曾在大秦宫中见过。”
眸光一扫,又看向一旁的长剑,还有这屋内宝蓝的青鸟纹床帐,红玉长案,还有窗外仍然盛放的紫色茉莉,沈苏姀眯眸回身,便见重华的面色已沉暗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重华的面上看到这样难看的表情。
这表情是阴沉的,眼底是带着痛恨的,随即一闪而逝,重华看着这屋内的摆设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嬴渊这么多年还未忘记,终归是秦人的劣根性。”
语声和煦,仿佛在说寻常的天气,可沈苏姀还是听出了重华话语之中深藏着的恨意,她不由得眯眸,忍不住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
重华唇角微扬,走上前来拿起一旁的白色锦帕擦拭那紫金战甲,沈苏姀后退一步看着他,重华面上现出一种极致温柔的表情,一瞬之后,重华道,“当年的事……嬴渊眼底大秦的江山最重,至于她,又何曾将嬴渊看入眼中?”
沈苏姀拧眉,想起从前知道的种种一时有几分明白,“昭武帝欲和沧澜帝结亲却被拒绝,因为沧澜帝看重的乃是大秦的领土而非皇后之位?结亲不成,便继续交战,沧澜帝在战中受伤这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战场上生死无常,既然如此,你又为何执着?”
沈苏姀想到了外面的活祭,分明是这样好似神仙一般的人物,却做着鬼魔一样的事,可恨她受人掣肘,攥了攥拳头,沈苏姀又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用这样的法子?你杀了多少人?沧澜帝可醒过来过?!你如此难道不是为她积攒了业障?上苍有眼,又怎么会叫你得尝所愿?而今天下战火纷纷,更是折福折寿之事……”
重华擦拭铠甲的手微微一顿,他面上的笑意淡去两分,又道,“丫头,你不懂,她唯一的愿望便是得到大秦,为师自然要叫她如愿。”
沈苏姀眉头微皱,“即便成了天下的罪人你也要叫她如愿?”
重华未语,那意思却是明显,沈苏姀凝眸,“你爱她?她爱你吗?”
重华的手微微一顿,他脚步一动,将墙上挂着的长剑取了下来,拔剑出鞘,寒芒一闪而过,沈苏姀眸色微凝,重华幽幽道,“你以为为师这么多年都是为了什么?”
沈苏姀眼底一片沉暗,看着重华那仍然温煦的笑意只觉得背脊发寒,“你……真是个疯子,为了她一人之愿,闹得天下百姓不得安生,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如此……”
“唰”的一声,重华回剑入鞘,转过身来,眸色温柔,“她之于为师,便是为师之于她,她是为师收下的第一个徒弟,为师将一身绝学传与她,她是为师所见最为聪慧最为用功之人,南煜帝位,天下霸主,都该她所得,却不想……”
重华眼底闪出两分痛色,随即神色一正,“不过不要紧,她想要的,为师会帮她夺。”
沈苏姀定定看着重华,只觉得重华整个人竟是如此陌生,心底却又觉悲凉,“再如何相爱,也不该只为了彼此而活,天玄宗是天下最为清正之派,而你……”
沈苏姀语声艰涩,重华却似乎不置可否,他定定看着沈苏姀,语气正肃,“丫头,大秦的天家之子皆以权利为重,忘了嬴纵,留在南煜,别的你胡闹妄为为师不会与你计较。”
沈苏姀眯眸,眼底微光一转,“那你可否解了我身上桎梏?”
重华眼底生出笑意,“丫头,你亦是我所见最为天资聪颖的,可是你忘记了我是你师父,你可知我怎么一路无状的找来了此地?”
沈苏姀心头一跳,重华已笑起来,“因我太过了解你,我算准了一切,却未曾算准你的牵机咒得解,未曾算准你记得前事,未曾算准换了样貌嬴纵仍然认出了你,还对你如此死不放手,可丫头,他是大秦的太子,他将来会成为大秦帝王,他心底的野心和抱负绝不止于此,到时候,你不过是那高墙之内的一朵解语花,而留在南煜,则大不相同。”
见沈苏姀面不改色,重华又道,“而最重要的是,委实所言的这些都要不成立了,大秦会败亡,未来一年之内,大秦会成为南煜的附属。”
“大秦如何会亡败?”
沈苏姀瞬间紧张起来,只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
重华却不答,他眼底生出微芒来,语声浑似蛊惑一般的道,“还记得步天骑吗?你的父亲母亲,还有你的姐姐,他们都死在大秦皇帝之手,政治是最险恶肮脏的东西,你想要不被人掌控,就要站在皇权之巅,丫头,你应该铭记大秦是你的敌人。”
沈苏姀牙关紧咬,拳头更是猛地攥紧,“当年的钦天监术士……”
重华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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