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节(4 / 5)
的,她掀开车帘看向外头御马而行的拓跋卓,只觉得此人哪怕风尘仆仆赶路也不叫人觉得狼狈,反而仍是纤尘不染气质幽然,沈苏姀不禁眯了眸子,这样的人,可会想去坐那个位置呢?
无欲之人最是可怕,沈苏姀这么多日也没发现拓跋卓在权利上有什么贪心之处,她一叹,只得道,“二殿下是知道太子此番要见我是为何的吧?”
拓跋卓眉头一皱,抿唇不语了。
沈苏姀见状眸光微亮,却是道,“若是不方便,二殿下大可不言。”
拓跋卓虽然在心理上全无破绽,可说起来他并非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别人无法对他使什么攻心之术,可他自己的道德认知却会给自己压力,他目光略带怜惜的看了沈苏姀一眼,想了想道出了实情,“太子殿下和……和大秦煜王有些联系。”
沈苏姀一怔,面色沉冷了下来。
大秦国内通敌叛国的脏水正泼在嬴纵的身上,这边厢北魏拓跋昀已将她抓做了人质,嬴纵为了她必定没机会去应付大秦国内的风言风语,到时候这通敌叛国的罪名一坐实,他又怎会再有继承皇位的机会,而拓跋昀必定是想除了嬴纵这个第一对手的!
沈苏姀闭眸,心道嬴策你这个蠢货!
得知了这条,沈苏姀几乎可以断定拓跋昀没安好心,想着眼下嬴纵极有可能已经跟了过来,她只得想法子在半路逃出魔掌,这么一想,沈苏姀便又看着拓跋卓道,“在二殿下心里,也是赞同太子殿下这般用这些见不得光的法子来成就他的政治权谋吗?”
沈苏姀想让拓跋卓心底的负疚感放大,可她显然低估了拓跋卓。
只听拓跋卓道,“权谋本就是见不得光的,沈姑娘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沈苏姀希望落空,对拓跋卓这种温和有礼却要将她逼向死路的行为委实无奈又气愤,只好愤愤道,“这件事上,二殿下是第一刽子手!”
在沈苏姀心中,拓跋卓是个有所为有所不为的人,拓跋卓也的确是这样的人,可他显然比沈苏姀想象之中的更能看透世事和宿命,他道,“这天下,但凡是有权有势之人,又有谁没有做过刽子手呢?便是沈姑娘也是一样的,何况我是北魏的二殿下,这是我分内之事。”
沈苏姀闻言只能扶额,每一次,拓跋卓都用这样有理有据的温和口气将她的话挡了回来,这样的刀枪不入简直让沈苏姀束手无策,然而她又不可能真的拼死出逃,自从知道她身上有灵犀咒之后,她当真是前所未有的惜命——
“二殿下也是北魏皇子,为何一定要听太子的命令?!”
“因他是太子,是将来是君,而我是臣,自当听命。”
“既然都是皇子,二殿下就没想过做太子吗?”
“太子是嫡出,是长子,更有才德,当然应该是他做太子。”
“才德?!他行事阴诡在大秦之时还曾滥杀无辜,这也是才德?”
“权谋之术本就肮脏不堪,太子既然是太子,本就可以生杀予夺,那位子看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凄苦疲累无比,太子能保万民之安,何必在乎杀一两人?”
“太子野心覆天,或许反而会让北魏水深火热,而你是北魏出他之外唯一的皇子,你就不怕将来他登上大位之后就会将你赶尽杀绝吗?!”
“太子并非昏庸之辈,若北魏前路当真坎坷,那也是天意,至于我,我早已自请封地外派,只等太子登基之后便离开京城,太子杀我,反而会被人诟病心胸狭窄!”
沈苏姀看着拓跋卓,对他这些言论简直有些惊为天人,你和她讲地位,他说他就是臣子,你和他说权利,他就说自己乃是庶弟又无才德,你和她说拓跋昀的暴行,他反而为拓跋昀的凄苦寂寞疲累抱不平,再说起拓跋昀的野心会让北魏陷入危难,他干脆就和你讲天意了,对于这样的拓跋卓,沈苏姀辨不出真假,却觉得他若是能做皇帝或许能比拓跋昀更优秀些!
沈苏姀末了只能干梆梆的笑笑,“有二殿下这样进退有度手段不凡的弟弟,真是太子的福气,难怪整个北魏都说二殿下贤德。”
拓跋卓笑看她一眼,“沈姑娘过奖了,都是虚名罢了。”
沈苏姀长长叹一口气,实在是拿此人没了法子,也怪她没想到会有今日,对北魏内部盘根错节的势力也没有了解,便是想搅动波澜却也实在不知从何处下手,想了想只好问出一个她最为关心的问题,“敢问二殿下,贵国国师大人可在京城之中?”
拓跋卓点点头,“在,国师大人近来有恙在身,多日不和父皇议事了。”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传闻魏帝十分倚重国师不知是真是假?”
拓跋卓也点了头,“的确有此事,国师大人玄学修为世上无人能及,父皇在位这几十年间许多大事都靠国师辅佐,若无国师,北魏没有今日。”
沈苏姀眉头一挑,她能感觉得到拓跋卓乃是真心敬重这位国师的,沈苏姀便问,“沈苏姀亦早听过这位国师大人的名号,殿下可否形容形容这位国师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拓跋卓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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