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3 / 4)
爸为了让她安心,笑着说:“巧书陪着我呢,妈,你放心吧,我能吃苦,不会在外面给你丢人的!”
“我看你是要把我的人丢尽!”傅奶奶气得不行,“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们现在是好!可是将来能保证永远在一起?再说了,她有什么好的?家庭出身哪一点跟你般配了?你要是真喜欢,可以!你把她娶回家不行吗!非要在外面弄什么所谓的打拼?我看你就是厌恶了那个家,翅膀没硬就迫不及待往外飞了!”
左爸爸哪里能容忍这么难听的话安在恋人身上,尤其让他伤心的是自己母亲在言语里对于自己的蔑视。年轻的心根本容不得质疑,纯粹的感情也容不得玷污。左爸爸伤心地拉着爱人离开,放狠话说:“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那我没混出人样前,也不会回去了!如果这一辈子都混不出人样,那我们就下辈子见吧。”
傅奶奶气得血压直飙,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她意气风发来,狼狈不堪的回去,刚刚回到家,就发现左爷爷过世了。
灵柩摆在屋里,已经火化了。
她连遗容都没见到。
左爷爷是意外身亡,夏天发大水,他作为一个领导亲自下乡监督大坝工程,凡事亲力亲为,为了一个陷在泥里的孩子,他下水使出浑身解数去抢救,结果孩子救上来了,一个大浪卷来,他就被冲走了。
邵丹说:“表姐,表姐夫被打捞起来的时候,还有一口气,他是在等着你啊!”
他在等着她,可是她呢?
傅奶奶一|夜之间头发就白了一半,形容枯槁,日夜生活在良心的谴责之中。她恨极了自己,但她还记得给儿子打电话,那个时候每栋宿舍楼里安着一个电话,左爸爸听说是母亲打来的,强忍着不快去接,电话那头傅奶奶捂着嘴使劲憋回眼泪,她太骄傲,不想让儿子听出哭腔,可左爸爸喂了两声没听到声音,最后那点耐心也耗尽了,以为她又是变着法子来否定自己的,当即挂断了电话。
那个下午她一共打了五个电话,已经放低了姿态祈求宿管去喊左爸爸,最后宿管都受不了了,一听到是她的声音就说:“别人不愿意,你别打了,你到底是谁啊。”
她到底是谁?
傅奶奶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双手发抖,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将电话筒放回原位,最后手越抖越烈,电话筒啪的掉到了地上。傅奶奶脸色惨白如纸,面上平静,眼里的光芒早已灭了。
左薇心揪得疼极了,眼睁睁看着傅奶奶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她过不去良心的关卡,每天守在左爷爷的相片前,自言自语,她问他:“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因为左爷爷的牺牲,市里面省里面都很重视,了解到傅奶奶只是一个孤寡老人,常常会安排一些年轻人过来帮忙扫扫屋子啊聊聊天啊,傅奶奶双目空洞无神,低着头,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因为她每看到一个年轻人,就会想起自己的儿子,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想到自己没能见到爱人的最后一面,她自责、内疚、良心不安,身体日渐衰败。
又过了一年,那些外出读大学的年轻人大部分都回来了,和左爸爸要好的同学听说了这件事,也特别诧异,但是交通不便,他们并不了解左爸爸具体在哪个专业,也有人尝试着找过他,可阴差阳错的,就是碰不着面。
一直到左妈妈生下左薇,左爸爸就带着左妈妈回来了。
他很想家,但是鸿鹄之志还没有实现,也不想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来吵去,总觉得不是时机,看女儿生下了,心里想着这或许是一个契机,没有人会拒绝这样小的孩子,他的父母也会重新接纳自己和妻女,到时候热热闹闹的办个酒席,一笑泯恩仇,和和气气的生活在一起,回不回x市都行,重要的是不要再那么矛盾下去。
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已经没有父亲了。
傅奶奶的反应非常激烈,她摔东西、破口大骂,甚至于动手,说:“你不是能得很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到底混出个什么人样子!你还回来干什么!像你这样的不孝子,滚得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让我见到你!”
“你有女儿!那也要看我承不承认这个孙女!你再不滚!我连她一块儿打!”
左爸爸很愧疚,愧疚于没能给父亲送终,但他同时也很寒心——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病危的消息。
他和左妈妈在左爷爷的照片下跪了整整一|夜,左妈妈刚出月子,身体特别虚,几次差点晕倒,可都强咬着牙忍了下来。
傅奶奶忍不下来,几年来她的心里堆积里太多情绪,此刻她控制不住自己,骂了一|夜难听的话,摔了许多东西,要不是有人拉着劝着,她真的会动手打人。
最后左爸左妈给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就走了。
傅奶奶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跌坐在地,哭也哭不出来,只是难过,痛彻心扉的难过,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那么阴阳怪气的说话,那么尖酸刻薄的做事,她接受不了。
后来,左爸爸又单独回来了几次,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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