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2 / 3)
,慢慢解开安全带,刚想推门下车,就听到他悠悠地说,“对于你爸的死,我知道说再多都没用,为了表示歉意,我们的合约即时失效,你可以走了。”
握在门上的手倏地收紧,潘辰困难地启开唇,“我……”
“收拾好东西给司机打电话,他会送你回去。”雷厉把头别向另一边,像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挤出三个字,“下车吧。”
潘辰咬着唇一口气推开车门,刚站稳,就见车子突然打了个急转弯,然后向脱弦的利箭嗖地飙了出去,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久久回荡在空旷的车库。
他决定放了她吗?
呆呆的站在原地,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喉头隐隐泛出酸涩。
一定是太意外了。她吸了吸鼻子,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一步步走向电梯。
木木地刷卡,木木地开门,木木地脱鞋,木木地坐在沙发上,每一个动作都机械无力,仿佛灵魂被遗落在雷厉车上。
她应该马上收拾行李离开这个华丽的牢笼,可好像又有什么让她迈不动腿。
他是随口说说还是真的会放她走?还有父亲的事,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应该确实不知情。
其实,晚上他下属所讲的赔偿,她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如果没记错,四年前也是这个人跟她讲了同一番话。
“姑娘,有关你父亲的赔偿纪录全在这里。”那个被秘书称为吴总的男人把一份文件递给她,“你自己看,我们都是按照规定赔偿的,而且考虑到你家的困难,公司还提高了标准,一共是145万。”
145万?不可能!除了2万块的丧葬费,她们就只拿到了5万块的封口费。这笔钱被包在牛皮纸袋里,至今还压在床底。
看出她不信,吴总又把那份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红红的印子说,“你看,这是你妈妈的签名和手印。”
潘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果真看到了母亲的名字,彼时她对字迹还不甚了解,但坚决判定,“这不是我妈妈签的,我妈不可能签这个。”
吴总有些无奈,“姑娘,就算字不是你妈妈的,但手印总不会造假吧。”
从科学角度,指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可是,这可能是你们逼我妈按的。”妈妈不是说过,这帮混蛋派了一群地痞来威胁她们,对,一定是他们胁迫妈妈安的指印。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份协议是律师在场签定的,你妈妈完全是在自愿情况签订。”
“不可能。”她坚持。
“你非不相信,我们也没办法。既然你对协议的真实性存在疑问,就请你向法院提请鉴定,我们绝对配合。”吴总已有些不耐烦,“我现在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就不招待了。”
一旁的秘书闻言立即朝门口的保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上前来,礼貌邀请她离开。
走出办公室的瞬间,她清楚听到身后吴总的嘟囔,“什么人呀,想发死人财还支孩子来,真是……”
潘辰想回去跟他争论,却被保安一左一右地架了出去。从北城回来后她就问母亲那群流—氓是不是逼她签了什么文件,但妈妈说,除了一份保证书她就没再签过字。
她也问过出事后陪母亲去北城接父亲遗体的舅舅,得到的答案是,没签过,也没赔钱。
后来她来北城念大学,咨询了法律系的教授,在了解情况后教授建议她们起诉长路,可舅舅舅妈劝她,“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财大气粗又有背景,我们怎么告啊,再说有那个打官司的钱不如给你妈治病。”
母亲被舅妈洗脑也怕惹上麻烦,苦苦求她打消念头,她没法子,只能把这份愤怒深埋在心底。
如今,从土里翻出来,没结成仇恨的果,反而因为雷厉生出疑惑的花。
暂时先留下来吧,等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而且她的卖身契还在他手上,至少要问他要回来。
她把头搭在靠枕上,无力地闭上眼,胡乱想着,在酒精作用下,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门外电子锁一直传出滴滴的声响。她在抱枕上蹭了蹭脸,下一瞬却猛地睁开眼,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是他回来了吗?她紧张坐起来,用手梳了梳睡乱的长发,探出头想看个究竟却发现屋里黑漆漆的,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没开灯。
扔掉抱枕站起起身,她揉了揉发麻的脚,抹黑找到开关,啪……一室明亮。
她用手微微遮了下眼,适应从黑暗到光明的过渡,并狐疑地盯着大门。
雷厉家的门锁是高级密码锁,有两种开门方式,一是指纹,二是输入数字密码。安全起见,包括保洁阿姨在内,他们都采用指纹开锁,而现在外面却不断传来开锁失败的滴滴声。
不会是坏人吧?她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考虑是不是要给物业打给电话。
尽管屡试屡败,门外的人却没有放弃的打算,仍在不停尝试打开。在第五次响起失败提示时,潘辰担心再被试下去,大门会被锁死,便大着胆子走到门口,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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