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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春芳 第1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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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相雪露回到宫中的时候,连太后都很惊讶,问她怎么才待了一日不到,便回来了。

她笑着解释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心中所求,无需神佛再予以助益。

此次之后,她意识到,有些心魔梦魇,求佛无用,求道无门,只能靠自己来解。

若是内心一直困守其中,恐怕谁也不能帮她走出来。

终归,半年之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只要她能在这个期间守住本心,一切就可迎刃而解。

与此同时,嘉朝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之一——花朝节,也即将拉开序幕。

花朝节起源于建朝之初,因元显皇后喜爱鲜花,皇帝故在每年八月之始,初秋季节,于宫中及京城以百花装饰,举行盛大节庆。

整个节庆要持续三天三夜,在此期间,不设宵禁,传闻在此时若登上皇宫中的高台,便可看见星河霄汉,万家灯火。

全天下各地运过来的美丽花朵汇聚京城一地,争奇斗艳,繁花似锦,其热闹繁盛甚至不下于年节。

今年,太后大感精力不如从前,又因相雪露此时陪伴在身侧,便直言让她多参与宫务,适时搭把手。

花朝节期间,要在宫中设宴,彼时宴请群臣,还要利用各地的珍稀花朵,对宫廷各处加之以布置装饰,事项繁多,耗费精力甚大。

纵使有女官加以协助,相雪露还是觉着,颇有些忙不过来。

连带着这几日,也没有去教过燕王。

慕容曜好似也被什么事务牵绊住了,最近一些时日,都未来过太后宫中请安。

直到花朝节前一日的下午,慕容澈一个人跑来了宁寿宫。

小孩子一天一个模样,蹿个子极快,相雪露半月不见,就感觉他好像快齐自己胸前。

远远地看见她,慕容澈就奔了过来,到了近前才刹住,尔后用一种幽怨又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她:“皇嫂说好了教我丹青的,却好久都没来看我。”

相雪露也颇觉歉意,半蹲下身,想摸摸他的头,但转念一想,慕容澈已经大了,便又收回了手,说道:“不是皇嫂不想来看你,是被诸多事务缠身,实在无暇。”

“以后日子还长,总有机会教你的。”

“皇嫂以后会都住在宫里吗?”慕容澈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忽然道,“我前几日听太后娘娘说,皇嫂以后会长伴她身侧,那是不是我以后也可以时常见到皇嫂了。”

“这……皇嫂只是暂时住在宫中,陪伴太后,太久远的未来,现在是说不准的。”她思索了一下,只能这么回答。

“为什么呢,住在宫里多好啊,不但可以经常看见太后娘娘和阿澈,还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为什么要离开呢?”慕容澈眼里满是困惑不解,他望着相雪露,一副一定要她给出一个答案的架势。

见他用一副这种神情望着自己,就像被抛弃的小狗一样,非要从主人那里寻求到结果。

相雪露也不忍心糊弄或者欺骗这个真诚的孩子。

“因为,皇宫归根结底只是陛下的家呀,里面住着陛下的母后,妻妾和子女,其他人不过是里面的暂居者而已,迟早都是要离开的。”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向这个在皇宫里仍显得有些过于单纯稚嫩的孩子。

“陛下登基不久,后宫空置,成年的皇子公主已经出宫见府,如今宫里不过只有寥寥几位贵人而已,所以总给人一种宫中无人的感觉。”

“但今年年末便是三年一次的大选,彼时后宫必定充盈不少新人,待到明年,或许就会有皇子皇女诞生,待到那时,宫中便不是现在这般安宁了。”

“皇嫂一介亲王孀妇,平白住在宫中,已是容易遭人非议,届时若是陛下大婚,娶了皇后,我就更不好住在宫里了。如今也只是中宫空悬,我才能帮太后协理宫务。”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太后说过的一句有些奇怪的话。

“雪露,如今让你帮哀家处理宫务,以后也会更加得心应手些。”

当时她没有多想,只觉太后的意思是以后再协助她的时候,会更加地容易上手。

但现在想来,未免有些不太合理。毕竟这六宫之中,可能最迟一年,便要迎来新的主人了。

她心中暗忖,应只是太后一时说错了话吧。

思绪回到现在,相雪露看到有些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慕容澈,不由得涌上些心疼,她安慰他道:“虽说燕王殿下,日后也要出宫开府,但如此一般,我们反倒能寻常相见了,福祸所依,大概便是如此。”

这句话让原本怏怏的慕容澈重新焕发了活力,他在相雪露的身边转了好几圈,然后停下来摸着自己的小下巴,故作老成地说:“那我一定得住得离皇嫂近一些。”

说完,便自己先笑了起来,相雪露的心情也被他所感染,跟着微笑。

慕容澈这次来,除了缠着相雪露,说了好多天的话,再就是和她约在晚上于宫门口相见,说是要带她一同游览花朝节京城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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