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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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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他太熟悉,比他的祖父、父亲都要熟悉。

长盛帝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所以才要急着立太子,立他最不喜欢的儿子为太子,面上不喜不忧,别人窥不出真章。朱贵妃不是没闹过,使足伎俩求他立晋王为太子。

晋王太小,长盛帝清楚自己的身体,他若再能撑十年,肯定一力栽培小儿子成材。

时不待人,吴王有吴王的优点,别的不说,能在一场权力角逐中始终保持置身于事外,不知比楚王和桂王高明出几许。

这样的人登基做帝,才不会被朝臣辖制住,也会不轻易受蒙弊偏听则信。

天家父子兄弟几个欢喜几人忧,秦家并京中各大勋贵武将全都企盼北边战报。接连数封北地大捷,近一个月内突然断了消息。京中诸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私下派了人前去打探消息,也没能有准信。

恰恰新册封了太子,北边战报快马加鞭送到京,拆封的那一刻长盛帝的手微抖,盼着是个喜信,为新太子讨个彩头。

太子与孟焕之侍立在下首,也都屏住呼吸,心怀忐忑。

“大捷!”长盛帝拍案而起,哈哈大笑道。

殿中诸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正欲搜刮出喜庆的话来说,听着笑声越来越弱,再听得桌案椅子打翻,一人倒地闷哼,举殿惊呼。

☆、202|

长盛帝乐极生悲,气血翻涌冲上头,在含章殿内当着太子及几位朝臣的面昏厥倒地,其后一直处在半昏迷状态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御医们围成一团也想不出好法子,窥得周遭无杂人,孟焕之有幸摸到龙体把脉,凝神沉息,全部精力集中在手下二指上。

寸口脉浮而紧,寒虚相博,喁僻不遂,正为风症。上了春秋的人,年迈衰竭,邪气侵袭,骤然喜怒极盛,常得此症。

太子目含殷切,紧盯着孟焕之的神情,见他站起身只微垂下眼帘不发一词,暗地里不由自己大松一口气。

世上盼着父亲死得越早越好的人,无非是东宫之主。

老二始终是老二,头顶上压着天下至尊,有可能有朝一日升为一,也有可能一跤摔下去再无翻身机会。古往今来下场莫不过历任废太子,死生任人宰割,半点不由己。

心里欢喜是一回事,面上太子仍是纯良恭顺的大孝子,守在天子病榻前侍奉汤药,日夜不离其左右。

他才被立为太子不足一月,在后宫、前朝根基都浅,也没甚声望可言。后宫朱贵妃一手遮天,又有楚王和桂王在旁环伺,险像丛生。前朝他只能紧紧抓住父皇指给他的那一套人马。

长盛帝不咽下最后一口气,禁卫和锦衣卫都不会听从太子调度,他们永远只听令于龙椅上的人。

这当头,有五分信的人也要信八成,只要能用得上的人,太子极力搜罗攀交。对着父皇亲自指派给他的侍讲孟大人,太子依据来人过往的性情和品德,一咬牙也是当成心腹。

京中流淌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孟焕之思量再三,打算让妻子带着两个儿子到郊外庄子上小住几日,暂避风头。他们几人在燕京城里,总让他分心不少。

七|八月瓜果成熟的季节,树木兴盛,田园间自有许有乐趣,又是一番新奇的天地。

知言早就想带着意儿出城,让儿子领略一下田间生活,趁着他还小尚未入学,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痛痛快快玩,听了孟焕之提议,欢快地应一声好,唤过丫头们收拾衣物去了。

意儿更不消说,睫毛扑闪,眼睛明亮如星芒,扑腾着小腿去找奶嬷嬷,声音清脆回响在院中:“张阿奶,我要带上蝈蝈。”

张妈妈连声应好,跟前跟后为意儿打点行装。姑娘小时候,她眼里只有姑娘一人。等姑娘长大成人又生下小少爷,她的眼中也只有小少爷最宝贝。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紧着好东西全给意儿。

知言说了几回,见张妈妈全当耳边风,也就随她去了。反正意儿最迟明年也要搬到前院去住,照着秦昭他们小时侯的例子吃苦受冻,离了后宅,张妈妈够不着,正好改一改儿子身上的小毛病。

哼着小调,知言脚下轻盈穿棱在屋内,拨动得珠帘晃动不停。兴奋劲过去,意识到不对劲,她停下手里的活,挥手示意屋里的丫头们都出去,偏过头去瞧孟焕之。

他正在榻上哄着思儿玩,一下一下拔着木球金铃逗儿子,眉眼皆带着笑意,松笼着家常月白衫,看上去闲适无比。

不同于意儿爱笑活泼,思儿性子偏沉闷。以前是意儿主动找爹爹玩,现在是孟焕之上赶着哄弄思儿。大概是知言怀孕时提心吊胆,老憋着一股子抑郁之气,连带腹中胎儿也性子冷郁,再说后悔也不来及。

孟焕之也觉察到儿子这一点,但凡有空想尽法子陪着儿子玩,耐心十足,滚动木珠发出声响引得思儿注意。

“思儿,给爹爹也滚过来。”

胖小子盯着木珠滚动,只微抬了一下屁股,没有伸手去够的意思。

一次不成,再来一次,终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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