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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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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画稿递上:“你家思儿洗三时,拙荆也前去贺喜,回来后她画了这幅画。”

画上妙龄女子怀抱着婴儿,笑得亲和,眉眼透着安详,她身边站着一位两三岁的小男孩,冲着小婴儿敞嘴笑。仔细瞧妻子和意儿后,孟焕之细看次子的长相,胖嘟嘟的小人儿裹在襁褓中,分辨不出。

“孩子随了舅舅和外祖父的长相。”王慎适时再加一句。

“多谢敞之兄。”孟焕之对着画像挪不开目,轻语一句“她们还好吧?”

“好!”

韩世朗夺过画像挪揄道:“原本想留修远多住几日,现在看是不能了。勾魂的猫儿又下了两只小猫崽,他想立时飞回去的心都有。”

王慎轻摇头,“你呀,还是这么爱捉弄人。”

韩世朗收起笑容,神情现出一分失落,“不能了,老了,也没了心情。”

王慎不能认同,韩世朗即使再老上几十岁,也比他两人能折腾得多。他和孟焕之两人加起来,也不及韩世朗一人活泼好事。

以前出去,但凡闯祸的人十有八|九都是韩世朗,另外一次也是他们被韩世朗给牵累的。这人光生了一副好皮像,世家贵公子哄得别人团团转,内里却是最没形。

两人你来我往扯出昔年旧事,王慎总是慢条斯理一语直中要害,韩世朗胜在机敏诡辨。

孟焕之趁他俩斗嘴,悄悄收好画像袖到怀中,待回屋后细看。他也不插话,反正他出的糗事最多,别人不记得,自己却是记得,少搭话为妙。

一夜禀烛夜话,三人又同往常一般亲密无间,晨光初升,推开门窗,清新空气扑鼻而来,人也顿时清醒不少。

韩世朗指着远处,语气中带丝沉重:“我同祖父商议过,书院还是上交朝廷,免得再过几日天子不痛快,也下道旨意查封,岂不是枉费我一番心血。”

“好,我会在王大人面前代为转呈,回京后即能上报天子。”孟焕之负手伫立,妄想透过弥天的大雾瞧清远山,无奈不得其果。

王慎站在其后,从此处俯视却想到的是扬州书院的山阶,今后那一处地方人烟绝迹,究其罪魁祸首,大舅舅难逃其咎,其他江南的文人和各大世家呢?

学堂本是授业传道的清白去处,生生被人用天大利益做饵,毁了这份清静。司马清有野心,也迎合了许多人的。他们希望能保住江南永久繁华,更贪念江南地界能高人一等,不受天子法度制约,使足力推着司马清往云端爬,结果为祸一方。

“该是还书院一份清静”,王慎如是说。

短暂相聚即是分别,又是渡口前,孟焕之乘舟北上,他要加快行程,赶在河道冰封前抵达燕京。

王慎也携妻回原籍,他已辞去京中编修馆的职务,回去后先补齐缺失的书籍,再埋头做学问,明言今后不再北上。

韩世朗留在原地目送两队船只走远,身后一阵衣裙窸窣声从远及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二妹,咱们也回去罢。”

来人正是韩世芳,她顺着江流看向南边,直到船只消失不可见,方才挪动站得麻木的双腿,跟上兄长返回。终此一生,她再未嫁,家中设了女学给徽州各大家族的贵小姐们授课。

梦想破灭,现实又是那般残酷,韩世芳怕嫁做人妇受百般刁难,她怕成为母亲第二,也怕像二妹一般夜不能寐,终是龟缩在自己的世界中。

若问她贪慕过王慎什么,那定是王慎宛如谪仙的风姿深深打动她,那样不沾人间烟火,好像她也能脱出俗境,幻想能摆脱同母亲一般命运,过上不同的生活。

归根到底,世芳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懦弱的,没有勇力面对艰难,她以为会跟祖母一样一生平顺,说什么别人就得听什么。可最终离开祖母的庇护,没人能让她如愿。

她会念着那个人一生直至到死,毒药喝久了不能停下,停下便是死。不喝也是死,喝也是死,不如继续沉沦,好歹梦中还能有两分快乐!

☆、194|

官船一抵达通州,众人弃舟登岸,孟焕之便打发长兴先行回去报信。瞧着长兴乐颠颠一溜飞奔而去,他也会心一笑,这个臭小子,看来也是想家了。

快马加鞭赶了两天路程,终于天擦黑时到得燕京秦府中,满心喜悦的长兴却碰了一鼻子灰。大爷的岳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吃了个好生没趣,他连说了三遍,方听见上头有一声动静。

“知道了,你先回去。”

秦枫当然没好声气,他的女儿怀着身子又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大大小小三个人留在燕京城,女婿倒跑出去,也不管干没干正经事,先杀一杀威风再说。

长兴眼睛瞪着滚圆,嘴巴也张得老大,就差脱口而出‘别呀’,他的老婆孩子也跟着大奶奶住在秦府,分别快一年,总得让他见上一面。

有心没胆,长兴缩了下脖子,收回想说的话,大爷都拿自个的岳父没法子,他更是没招,可来了一趟总得有个收获,那怕隔着窗户听个音也成。主意打定,他鼓足勇气提要求:“小的就想给大奶奶磕个头,顺道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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