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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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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不放,我总会有法子让他放。”

“也对,安大学士日前还放过话让你好看,略施小计难保他不上勾。”

堂堂内阁大学士放着正经的事不去做,眼中只盯两三个毛头小子,也难怪今年的春闱主考官花落王善叔。

孟焕之冷眼瞧了几年,这位安阁老学问泛泛,为人也泛泛,号称正直刚禀,偏偏干着阴私小人的勾当,拿圣人言论标榜自己的恶行最是可憎。当初杜谦的事少不了他在中做手脚,任由安阁老在朝中继续祸害,不如下手除了他。

孟焕之暗中思索如何不着痕迹下手,那边秦昭的声音响起:“天子不放你,倒也是好事,留在圣驾身边可行方便之事,也算解了我等后顾之忧。”

孟焕之颔首:“我也有此意。”

心照不宣,两人各行其事。

秦昭假借伤情严重索性告了长假,府里不间断请来各地名医,出去后都声称秦家四郎冻伤严重,须得好生将养一两年,千万不能受冻,不然留下一辈子的病根。

英国公带着张盛和宁远侯世子乔骁前去牢关之时,安大学士力荐秦昭随军出行,冠冕堂皇的说辞,秦四郎亲自去过鞑靼王庭,又学识渊博,于大军中可派得上大用场。

秦昭包裹着手脚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他在无声讥笑安大学士上了勾,暗中怀着欣喜,妻子终于有了身孕,临走时才诊出不足两月,不管是男是女,总是他有了后代。

孟焕之离开翰林院,正式去了含章殿当侍讲学士又身兼数职,俨然是长盛帝身边的亲信文官,每每与安大学士碰面,只卑谨低头。他都能猜到安阁老在想些什么,继杜谦和秦昭之后,安阁老把矛头对准了孟焕之,正鼓着劲想揪出他的错处。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孟焕之的弱点没到任人拿捏的地步,相反,安阁老浑身上下毛病一大堆,头一条,时不时在殿中顶撞天子已令长盛帝很是不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孟焕之就能把人生第一个劲敌拉下马。

☆、176|

知言感觉孟焕之最近心情不错,每天踏着稳健的步履回家,眼底带着一丝笑意,对着意儿柔声细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教着启蒙的诗句。

意儿手底下玩着秦昌仿造失败的试验品,嘴上跟着孟焕之背诗句,背起长句中间必停顿一下,稚嫩的童音一个字一个字蹦着句子好生有趣。

知言坐在灯底下给意儿缝着一件里衣,衣襟上绣了一只蝈蝈。这还是前两天成儿的衣服上有只大蝈蝈,意儿见了眼睛发亮,小手指着颇为稀罕。

知言也让冬至绘出图样,可她怎么绣都让人觉得别扭,别人绣啥像啥,知言绣啥不像啥。一只蝈蝈绣出来感觉像大蟑螂,黑乎乎一团子,自己都不好意思夸说好看。

孟焕之见了笑了好长时间,左右比划,又见过成儿的原版蝈蝈,他只哄着知言:“很不错,又有长进。”

哼!知言瞧出来他在说假话,自己这么废柴,全是被他给宠的。孟焕之总在说大有进宜,其实知言一直在退步,难得心血来潮绣个花,还绣成了狗屎,不开心。

知言扔下手里的针钱活,气鼓鼓准备裁出一块布重新绣,一双大手按住她,孟焕之丢下儿子再哄妻子:“恁他怎样,你的心思花在上头,娘亲的针线意儿穿到贴身也暖心。没必要再费周折,下回咱绣得更好看点。”

“口是心非!”知言明显不开心,反正她也不想干活了,顺势倒在孟焕之怀中求安慰。

“当真,为夫何时说过假话。”

孟焕之替怀里的人一一卸下钗环,两件珠花,一枝小巧的凤钗,放到榻几上发出轻微的咣铛声。

他只她陪在身边,针线活有下人去做,府里的中馈也可以交给长兴家的。只要她在旁看护好儿子,每天回家时能看到母子两人笑盈盈的样子,就已经心满意足。

知言想着白天收到的贴子,斟酌用词:“焕之,后天四姐家闺女抓周,你去不去?四姐打发人来问了几回,我瞧着她肯定是受了姐夫之托,要不然大姨姐巴巴问着妹夫也不合情理。”

李锦娘生的女儿自小养在知画身边,也生得冰雪可爱,知画今生没了生育机会,对着别的女人为丈夫生的孩子视同己出。依苏家的家世,金尊玉贵养大几个女儿不成问题,知画更不会同一个婴孩计较。

众人都道孩子有福,可孩子的生母总是孟焕之的表妹。李家舅母和锦娘千错万错被富贵迷了眼糊涂心肠,不及苏元成故意隐瞒身家令人不齿。

玩女人也不能干掉份的事,秦枫风流了一辈子,从来不沾有背景的女子,房里人都是丫头奴婢之流,花银子买个省心。苏元成可好,明知李家跟孟焕之沾亲带故,仍肆意妄为惹下风流债,何况哄得锦娘婚前暗结珠胎,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孟焕之嘴上不说,心里也憋了一股火气。苏家连襟这会子想到他是姻亲,哄骗李家时怎么没心里掂量一番轻重缓急。他不愿下妻子的面子,归根结底又跟秦家干系不大,苏元成既然能干出糊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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