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1 / 3)
李大舅母得知后不以为忤,背后偷着乐,金龟婿这下跑不倒,更得要抓紧了。在她的默许下,苏元成登李家大门有如自家门。
李大舅拉阻不住妻女,只能眼睁睁由着他们行有伤风化之事。
年前,苏元成被秦家人找回,强请回燕京,临行时信誓旦旦保证年后便上沧州登门提亲。知画生产当日,大明宫前经秦晖威胁,他心生了怯意,派人去沧州拿着金银了断风月官司。不料,李锦娘已有身孕,无奈之下只有挑明实情。
惊天响雷炸在头顶,李大舅母又哭又闹,终也认命,女儿叫人坏了身子,肚子里也怀着小的。满沧州城都知道李家攀上了贵公子,就是退一步让锦娘打掉孩子,再是没人愿意娶她。
李锦娘也傻了眼,茫然无措,听从母亲的安排上京进了苏府。待见过知画后,正座上美艳不可方物的丽人,半新的衣衫,气度沉稳,也不急着接茶,浅笑语:“来了就好,先把规矩说清楚,以后才好相处。”
知画因产后气虚体弱,说话中气不足,命身边的大丫头详细讲解家中行事章法。
规矩!李锦娘闭目,她早都知晓。秦家的规矩章法被秦家女儿出嫁后带到各处,苏府后宅中的莺莺燕燕全都被关在小院里,她也不例外。还有孩子,她的孩子一落地就要被抱走,一年只能见两回。
事已至此,李锦娘心中唯剩无尽的悔恨,悔自己糊涂,恨那个人哄了自个。若是为了表哥,她也心甘情愿被囚在牢笼中,换做旁人,唯有含泪咽下苦果。
李锦娘的事传回燕京城,李崇羞愧能当,后悔当时沒跟着父母和妹妹回去,有他在,母亲和妹妹不至于被人蒙混,又觉无颜再见秦家诸人,思来想去留书一封不辞而别。
知言派人去追,也没能请得李崇回来。
也罢,先让他出去清静几天,避避风头。
知言又修书一封如实向孟焕之道出事情原尾,小事也不能忽视。摩挲着手中漆封的厚书信,字句都透着她的情意。
焕之,你一定要早点回来!
☆、160|
威武伯府被褫夺爵位,沈博、知静夫妻遣散下人,举家迁回原籍的同时,燕京城中上演另一场拉锯大战,天子与文官之间的太子废立之争愈演愈烈。
历朝最为难缠的不是公侯武将,而是满腹墨水的文人骚客。铮铮风骨也好,沽名钓誉也罢,文臣们梗着脖子与天子据理力争,历数废太子的弊端,话外意指其余诸皇子有不良居心,及天子过于宠溺后妃,以至偏听则信,做出昏聩举动,此举与先帝晚前偏宠王贵妃和豫王没甚区别。
先帝末年的日子乃天子今生最为屈辱和惨痛的岁月,点滴过往不堪回首。正是因为自己的亲身经历,不想让历史重演,他才对太子不遗余力扶持栽培,造化弄人,太子心智不坚以至失德。即便如此,长盛帝也不后悔当初的举动,若能重来一回,他仍会对坐在太子之位的儿子付出全部心血。
朝中如火如荼争斗个不休,另一股暗流涌动。十数个勋贵家的子弟并武将后代暗中联络,密谋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宁远侯世子乔骏应邀也参加了一回,成为他一生最为后悔的举动之一。
效外演练场,打着习武的幌子,素习尚武的华族贵公子们刀剑比拼,角力对持,场边此起彼伏的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乔骏从年少时起便是燕京勋贵子弟的龙头大哥,自去年二妹意外身亡,他闭门不出茹素戒酒色为妹妹尽最后一份心。那是他最为疼爱的妹妹,瞧着她从生长到快出嫁的年纪,打小就被带着身边,疼她不比自己的两个儿子少。
继母待他们兄妹情真意切,异母所出的弟弟从开蒙时便弃武从文,乔骏感念继母的好,也全心全意相待弟弟妹妹。妹妹第一次会拉的小弓是他亲手所制,她骑的第一匹马也是他亲自精挑细选出来驯化。妹妹喜欢武艺,他命上好的武师教她;并亲自挑选忠实可靠的军士给她做亲卫。只要乔婉开口,没有乔骏应不下的事,除了婚事。
早知如此,当初无论如何也要与定远侯府退亲,遂了她的心意。
夜深人静时,乔骏暗自后悔。是他宠得二妹不知天高地厚,也是他了断二妹最后的希望。父亲和继母不曾责怪过他,乔骏不能原谅自己,过了近一年的苦行僧日子。
许久不曾踏上练武场,今天被定远侯世子强行拉来,乔骏能闻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阴谋和野心交替。长年习武练就的敏锐使得他异常警觉,环视场内一圈,粗略数了一下,场中十有八|九都在金吾卫当值,轮班在大内行走。
“怎么没见纪仁?”
乔骏心头的疑惑一闪而过,旋即明了,东宫四伴读中惟数舅家表弟燕纪仁乖觉,一有风吹草动闪得比兔子还要快,此间气氛不同寻常,肯定一早寻借口避开。
定远侯世子赵立钦打着哈哈,待场中比武结束,众人聚到一起吃酒,几杯洒下肚,就有人不安份,信口议论朝中局势。
“威武伯家倒了,说不定下一个便轮到咱们几家。”
“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