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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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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好”,四奶奶冰雪聪明,感谢小姑体贴自个,轻拍知言的手背,“妹妹快去,外间有我在。”

她是幸运的,夫家的小姑小叔子们没一个冲着嫂嫂挑剌生事,言语行动中十分尊重;老天行事公平,许是见她自幼平坦顺风顺水,故意挑出最难的一道坎摆在面前。成婚近四年无子,连个喜信也没有,四奶奶心中只剩下微弱的希望。再等等,她暗道。

产房内,一盆盆血水往外送,稳婆往产妇嘴中塞一片百年老参,“大奶奶先歇一会,等回我喊用力时你再加把劲。”

知画面无血色,气若游丝应下,她瞧见知言进来,强挤出一个笑容,“九妹,你怎么来了”

知画笑得比哭都难看,眼底深深的憔悴和黯然,墨羽般乌发被汗水浸透,一缕缕沾在一起,玉容失了颜色,到如今这般地步仍要争强,不愿在妹妹面前示弱。

知言走近握住知画的手,多半年没见面,皓腕竟瘦了一圈,指上的丹蔻艳如往昔。

“知画,你太不懂事。”知言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祖父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老祖宗远在西北,一封封千里传信问着我们姐妹是否安好。”

“还有母亲在府里不得出来,也是成日挂念着你,她闲时给几个外孙做了许多小儿衣服。”

知画闭目,清泪从眼角流出,鼻子微翕,因失血莹白的肌肤透着青色,带着病态的美感。

知画手下温柔轻抚知画的脸庞,“秦知画,咱们再加把劲把孩子生下来,我来陪着你。”

“嗯”,知画握紧妹妹的手,跟从稳婆调配发力,一呼一吸间痛得让人发疯,她是祖父母的孙女,更是父母亲的女儿,身体发肤受之于他们,不能就此白送了命。她的夫君、儿子,哭喊间想起十年前的上巳节,柳絮飘飞,春风和畅,郎君如玉翩翩而来。如果没有那一次踏春出游该有多好,她仍是她,不再是现在的知画。

从天刚拂晓直到月上梢头,知画中途昏死过多次,施针、点炙、撬开牙关强灌汤药,甚至用冰水泼,各种法子使个遍,终是强撑着诞下一名女婴,再次晕死过去。

孩子刚生下来都不会哭,跟初生的小猫仔一般瘦小,小脸憋得青紫。稳婆淘去婴儿口鼻中污物,倒提起脚用力拍几下,才听见一声微弱的哭声,算是活过来。

知言虚脱无力,比她自己生孩子都觉得累,在丫头们的搀扶下走出产房,才掀起帘子,不由打个喷嚏,身上打个寒战。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衣服也湿透了,产房内又闷热,经寒风一吹,知言浑身发冷,先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那边厢房中,除了十三姑娘知媛,秦家在京的女眷全聚在苏府,一屋子人悬着得心仍放不下。太医请过脉,道知画三日后才得平安,随时都有血崩的可能。

早间秦晖一路疾驰电闪绕行近路,在大明宫门口拉截住秦家四姑爷,闻着对方满身的酒气和脂粉味,他忍住动手的念头,微笑语:“四姐姐心中唯有夫君和幼子,若她真有好歹,纵在那边也放心不下你两人。到时,姐夫莫要推辞,还是乖乖领着儿子与我姐姐相聚。”

“你敢?!”

苏元成怒语,对岳家众人的性情和手段他也有几分了解,绝对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却也不会轻易了却旁人的性命。

秦晖阴笑,走近逼视道:“有种试一下爷敢不敢,父亲和四哥有功名在身顾及太多,爷乃白丁一人,真没有不敢做的事。”

天色似暗微明,瞧不真切面上的神情,秦晖揪起苏元成的衣领推他上马,高扬声调:“回头把你外面的风流债全都了断干净,莫让你六爷知晓。以前是四姐姐护着你,从今往后爷不再听她的话。”

此时女儿出生,苏元成站在当院心中寒意不减,耳边响着内弟的话,默念妻子最好能逃过一劫。若不然,不仅他父子两人,连累整个苏家都不得安宁。

☆、159|

知画生产后第一夜对于大家都是煎熬而又漫长,秦家大太太和六太太带着小辈的两个妯娌彻夜未眠守在苏府,其余姐妹被秦昭劝回。他留在妹妹府中,打发秦晖送知言回去休息。

知言守在产房一整天早已精疲力尽,又在风地里着凉,坐在车内连打着喷嚏,鼻涕眼泪一大把,用完了自己的帕子,命立冬从后面车上再送几个来。

坐在对面的秦晖忍俊不禁,戏语:“九妹可要赶快好,不然等妹夫回来知道把你累病了,有我们兄弟好受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摞帕子,樱草色、浅粉、葱绿的丝帕,帕角处绣着清秀的花枝,清雅脱俗,一看就是女子用物。

知言一脸嫌恶,用指尖挑着帕角,轻嗤:“六哥,又是哪位红粉佳人送你的信物,我可消受不起。”

秦晖哈哈大笑,抓起帕子揉成一团捂到妹妹的鼻子处,不由她拒绝,帕子已弄污。

“心口不一,不想用直说便是,拐着弯找借口,六哥便说你能消受得起。”秦晖带着坏笑调侃妹妹。

知言鼻塞闻不出味,出门带的丝帕之前全都用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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