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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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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言见到杜六郎,仪态万方先向他福身,两人招个照面也算相识。她轻盈地扑向秦昭,拉着他胳膊问东问西。

秦昭对着妹妹们总是好性儿,温声和知言说着话,眼角扫到一旁的妹夫,他挑衅一笑。妹妹们都最挂念哥哥,妹夫吃干醋也没有用。

孟焕之招呼杜谦坐下,看向另一边的妻子和舅兄亲密说着私房话,微微一笑。

知言很想和秦昭一起用晚饭,可是房里还有个碍眼的外人。她安顿让秦昭坐下,拉了孟焕之到一旁,细声悄语:“焕之,我想和四哥一起用晩饭。”扑闪着眼睛卖萌。

孟焕之早知妻子的心思,痛快的应下。知言当着外人在,不好直接表达谢意,做了个亲吻的口型后,出了屋子张罗晚饭。

孟焕之坐回椅上,对着两道兴趣盎然的眼神,面不改色,一副很是平常的表情。

英雄难过美人关,杜谦如是想。

妹夫虽出色,可九妹也是顶好的女子,如此更好。秦昭捧着茶,热气腾空,似烟似雾袅袅,郑重说道:“子昂真是好胆识,敢做敢当,可谓大丈夫,令人深服。”神情真挚,不像是讥讽之言。

今天怪事连连,杜谦剑气夺人,秦昭低头服输。

杜六郎从不把世间诸人放在眼里,也从不在意别人如何看他,他只瞅准目标勇往直前,天地寰宇任我行。自小视为对手的秦家四郎服输,杜谦也有几分得意,矜持不语。

“兵行险招,实在不应该。”孟焕之却不赞同,他也是对杜家六郎心生认同,怜其才气和傲气,才出言劝诫。

“有何不可,朝中已显乱局。首辅心生退意,处理朝政明显力不从心,我父欲要更进一步,咄咄紧逼。前有司马清在江南作乱,北有外乱兴起,天灾连连,流民四窜,国本动摇,圣上又是左右摇摆。此时不出奇招,难道眼看着万里江山生灵涂炭?”杜谦说到起兴处,站在当地慷慨激扬。

“你呢?”秦昭生平第一次觉得杜谦真比他高出一截。

“烈火燃尽,化为灰烬也心甘。”杜谦坦然心事,如死士一般决绝。

又一个仲白,祖父当年也是这般义无反顾,虽可敬可佩但不值得人人仿效。忆起年幼印象中的祖父,孟焕之轻摇头,迂回也罢,受冷眼伏低做小也罢,换条路达到巅峰再偿心愿。何况他有家有室,无论如何也要给妻子一份安宁。

“杜兄何时成亲?”孟焕之插话,动了惜才之心,欲劝动眼前的青年。

“亲事?”杜谦冷哼,他的未婚妻得急症没了,第一任妻子天生有心疾,抵不过一场风寒便也去了,后来又定了王家小姐,因圣上插手也退了亲。京中权贵都知杜家六郎的亲事在圣上面前挂了号,却迟迟等不来赐婚,如此更好,无羁无绊一身轻,也不拖累他人。

知言带着人摆饭时,看到三个男人全都沉默不语神情凝重,她只装作不知,依是带笑唤了他们用饭。

几样凉盘,为图红火上了热锅子,冬季里难得一见的绿蔬,四人依次坐下。男人们全住嘴不再谈正事,唯知言一人张罗,不时她的碟中多出一块青菜,她侧目对着孟焕之嫣笑,手下轻勾着他的大手,引得对面的秦昭轻咳。

席至一半,知言告辞先回去,留下空间让他们继续谈家国大事。

孟焕之送妻子出来,不由脚下被她带到后宅。进了屋知言又缠上去,索了深长缠绵的吻,伸出舌任孟焕之品尝,手下拨着他的小弟,轻柔的手劲恰到好处抚弄,差点让某人节操不保。最后他喘着粗气,压住知言作乱的手,眸色点燃橘光。

“晚间等我回来再收拾你。”孟焕之顶着绯红的脸颊离去时放话。

知言躺在榻间捧腹大笑,让他在人前装得一本正经,偏生要挑逗一回。自觉坏事得逞的她尚未高兴多久,一股药气随着门帘掀起飘进来,不想喝药怎么破。

立冬苦口婆心劝道:“姑娘,您就趁热喝下去,一口气喝干也不觉得苦。若是小口小口抿,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喝完。”

知言的脸皱得比黄连还要苦,捏着鼻子屏气喝下,药到胃中又泛起恶心,用蜜饯也压不住。她总是忍不住想吐,对着漱盂干呕两声才觉舒服。幸好,今天是最后一天,下个月说什么也不喝了。

立冬命小丫头收拾药碗,拿了浸过热水帕子为知言擦拭头脸,嘴里也说着闲话:“才几日不见,冬至的肚子挺得老大,明年咱们府里也能添个小孩增点热闹气。姑娘,你可要抓紧了,姑爷是对你好,一年两年不在意,时间长了,男人总想着要个子嗣,你还能拦着他不找丫头。恐怕到时要你出面替他张罗。”

知言心理素质很好,左耳进右耳出,她一定要心态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不强求。

前院孟焕之三人酒酣兴浓,杜谦从小性傲且孤独,难得有他瞧得上的人,因吃了酒也放开说及往事:“幼时跟着母亲常去首辅府走动,虽然中间隔着一个尚书府,也觉玩得尽兴。现时我们两家只隔着一条巷,可泾渭分明,在朝中也是,所争为何,不外乎名与利。想来真是索无趣味。”

秦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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