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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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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静一屁股坐在榻上,浑身乏力,有气无力地问:“近一个月,可有传东西出去?”

香秀抽泣着说:“有三回,都是几件金首饰并手镯。”

知静冷静下来,走向菊香,狠抽她一个耳光,冷声道:“怎么,你还留着那样稀罕物,想着给我的好三哥偷偷送出去。不仅我瞎了眼,你也瞎了眼,好歹瞧上个有能耐的,像二哥和四哥那样,我也不说什么。再不行大哥也成,家里头最不成器的一位爷,被你当做宝贝。把东西交出来,我还能在老太太面前替你求情留条性命。”

菊香连连抽着自己耳光,泪如长河。

香草急插话说自己或许知道东西藏在何处,带了菊韵去寻。知静命婆子寻二太太来,不多时菊韵手里捧着个布包进来,里头正是知言所丢那枝蜜蜡海棠。知静接过略扫一眼便放下,吩咐找个匣子装好,再命奶娘带菊韵一一清理院中其余的人,看是否还有共犯。

二太太进屋直奔菊香,朝着她当心踹一脚,怒气冲冲地说:“好好一个爷们,我费尽心思往正道上拉都吃力。你倒好,拿着我女儿的首饰体己,去带坏我的儿子。”犹不解气,再欲伸手,被知静劝住。

知静冷哼道:“三哥不上进,倒怪起他人,连累我都没脸,老太太不会因为一件劳什子说我什么,这丫头我却是保不住。”说话间眼中泛出泪。

二太太抽出自己的帕子为女儿拭泪,劝道:“你三哥是不成器,心思都动到妹妹房里的丫头身上,可她自己把得住,也犯不下如今天大的错事,莫要再想着保她。你三哥这回定要受罚,也是活该,商议出个法子把他拉扯上道才是正经。”

菊香听言扑到二太太脚下,哀求:“都是奴婢痰迷心窍干出糊涂事,不关三爷。”声音嘶竭,脸颊红肿突起,辨不出往日秀色,只一双眼睛火花不息,犹如自愿上祭坛的生殉者义无反顾甘心领死。

知静瞧见摇头苦笑闭眼不忍再看。二太太心中本就存着疑惑,使个眼色,两个婆子堵住菊香的嘴拉她到下人房中去。约莫一盅茶功夫,一个婆子进门俯到二太太耳边说话。

二太太听后神情放缓,放下一半的心,拿起匣子带知静并婆子押着菊香到方太君处请罪。正巧碰上知言也在,话不好说透,待她们姐妹回房,这才一五一十的说出,最后抹泪道:“晓儿沾上好赌的恶习,儿媳在银钱上对他拘得紧,并叮嘱几个孩子都不要心软资助他。谁料他竟把心思动到亲妹妹身上,哄得静儿身边的大丫头偷拿出首饰月钱,所幸未干出别的事,儿媳真是没脸见老太太。”

倒出乎方太君的意料,她沉吟许久后叹道:“这孩子真是鬼迷心窍,玩物丧志呀!待晚间我再同你父亲说,先把晓儿拘在院里,身边的人再梳理一遍。院子里丫头你带回去处置,莫让人知晓,随便寻个借口就是。”

二太太应下退出,带了菊香回自己院落。

☆、 雷厉行

当夜子时过后,大太太带着心腹管事婆子并得力的粗使婆子丫头连抄几处下人房并值夜屋厦,揪出若干喝酒、赌钱、偷懒睡觉者,轻者杖责二十或四十,留察待观再用,重者杖责后再发卖。天亮后,知言姐妹们院中多出来的两个丫头并各房中不安分的婆子丫头统统带走,不知所踪。

与此同时,外院秦和带着心腹也连端几处赌窝、酒场,肃清各位老爷、小爷们身边不安份的奴仆若干。

府里大动干戈,外面更是搅翻天。同晚城门下锁后,正是宵禁时分,秦昭带秦旷领着三老爷多年在外栽培的心腹秦顺等人,拿着路引条子直奔各大管事在燕京城中的私宅。秦枫带秦晖、大房庶子五爷秦晔并四老爷秦杉领着长子八爷秦时及借来的五城兵马司兵丁等,分做几路趁夜连抄数所庄头宅院,揪出一众作奸犯科者,搜抄出金银、地契若干。庄头们欺压庄户都是小事,更为甚者逼民为奴、强抢民女,家中小妾、通房二十来号,奴婢上百,再有私设刑房等不法之事。

这等公案,秦枫都咋舌不已,深觉爷花名白白在外,不如一个奴才惬意,更比不上这帮奴才心黑。遂下手更为狠辣,短短数日,全都处置妥当,手段利落干净不留后患。此间众人,奸恶之人交于官府问罪,次等发卖至千里之外,轻者挨板子后被□□降成普通庄户做苦力。另又提拔一批庄头、小庄头,如此一来,方太君之陪嫁旧仆当管事者所剩无己。

府里众仆噤若寒蝉,打起万万分精神当差。管事被撤下去,自有人顶替上来,位置别人盯了许久,一上手比前任办事还要利落。众人更不敢松懈,谁都不敢出错被人揪住小辫子,小心驶得万年船。

奴仆们私下嘀咕,比脸面有谁能比得过二爷身边的奶娘婆子,奶娘并她男人、小姑、大伯子哥、小叔子好几家子都被逐出府,奶娘一家几口人虽有二爷暗中出面安置,但旁人可都被卖到别处。再有两个婆子并她们的儿女平日里仗着是二爷身边的人,背地里抖了不少威风,也都被撵出去。连累二爷并几位爷都没脸,被老大人拘在院中读书。经此一比,秦晓被杖责,院中换下数人;后宅里知静身边因短了东西,撵了两个丫头并一个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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