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3)
无论是钱财还是颜面,魏国都不会放任华氏存在,否则便成了裸的打脸,也为其余心生异意之人留下不当有的表率,这是一国隐祸。
“这便是孤与华氏之间的交易。”刘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底闪过一丝赞赏,而后磁沉的声音带上难得的认真,继续言道:
“上洛郡内设私兵,均为魏国大将司徒长笙所训,虽不可以一敌百,不过以一敌十仍是绰绰有余。但魏国雄狮百十来万,绝非上洛一郡可阻,孤应承华氏,倘若魏国围攻上洛,孤便会寻由对魏出兵,以此制衡魏国对上洛兴兵进犯之举。”
“即便如此,又与我有何干系?”崔莞仍是有些猜不透,华灼不将这般重要的此玉珏交于刘珩,反而给予自己的举措。
“孤与华氏,均不能尽信对方。”
故而,这枚玉珏交到一个与双方都有关系,又可不偏不倚之人手中,方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崔莞无疑是最稳妥的人选。
她聪慧,机敏,心思缜密,行事进退有度,且与刘珩,华灼,均扯上匪浅的干系。
而华灼将玉珏交予崔莞,未尝不是存有制约刘珩的心思,有了华氏为助力,崔莞便不再是风雨中孤苦无依的浮萍,哪怕她此时脱离刘珩,也可凭借手中玉珏寻到华氏,寻求一生庇护。
不过,以崔莞与华灼目前的关系而言,刘珩并不担忧她会做出此举,因此才心安理得的将玉珏递给崔莞。
刘珩深邃的目光扫过崔莞姣好的面容,心中微微一动,话已出口:“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世?”
☆、 清晨详谈身世现(中)
“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世?”
轻飘飘的一言,却令崔莞浑身猛然一颤,如遭雷噬,素来清澈的眸子,飞速漫起一层茫然之色,而茫然下又隐隐含这一丝急切。
不过,她勉强撑住上最后半分平静,沉默片刻,方开口说道:“三年前荒林小道初遇殿下之际,我便已不记得前尘往事,从何而来归何处,脸上的伤又是被谁所赐,皆是不知。”
说着,她抿了抿发干的唇,抬眸对上刘珩毫无意外的目光,哑声道:“殿下可知,我,我究竟是谁?”话到最后,端着茶盏的小手,指节处已泛起一丝苍白。
如今想来,当真是可笑之极,她活了两世,竟不知自己是何方人士,双亲是否健在,族中可还有血亲,一直似无根浮萍,孤零漂泊于世。
刘珩的目光片刻都不曾移开过,崔莞脸庞上故作的镇定,又岂能瞒得过他一双锐利的墨眸,“孤,自是知晓,你的身世。”
当年月下一遇,自那张被人划得如同鬼魅的狰狞面容上,他依稀生出一丝熟悉之感,可她却而将他视为路人,此举令刘珩心生疑惑。直至后那村民叫唤出崔莞的姓名,才使得他心中多了几分把握。
传信令墨卫暗中赴清河一探,果然得了不少蛛丝马迹。
原以为,这小东西是因毁了容貌,加之欲趋吉避凶才不愿示出身份,却不想,容貌复原后,一次又一次危急中,她依然毫无心思,情愿冒险跟着秦四郎,跟着他,也未对自己的身世多言一字。
如此一来,刘珩怎会猜不到,崔莞兴许是失了往事,不记得自己那非比寻常的尊贵身份。
“你今年一十有六,再过二月,便满十七,乃清河崔氏嫡支家主之长女。”
嫡庶有别,世家之中,庶子与奴仆并无区别,且嫡妻未诞下血脉之前,妾室万不可有孕在身,即便颇有心机的美妾欢好后,刻意设法躲开避子汤药,珠胎暗结,一旦东窗事发,也唯有胎陨人亡的下场。
故而,刘珩口中的长女,便是清河崔氏确确实实的嫡长女。
崔莞双耳隆隆,胸膛中犹如战鼓擂动,她怔怔的望着刘珩,脑海里却记起了流觞诗会时,王樊的那番话:
“你姓崔,名莞?莞尔之莞?”
“可是居于清河郡?”
“阿挽,可曾去过清河郡?”
……
原来,王樊口中之人,就是她。
原来,梦里那一幕幕,当真曾发生在这世上。
原来,她真是世家女郎,是堪比王谢之尊的清河崔氏之女。
崔莞脑中竭尽全力思索着,好似有什么要自迷雾中挣脱而出,可始终差了那么一丝,她不禁一急,唇瓣微启,刚要出声多询问一些,忽的听见那道磁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不过,于清河崔氏而言,甚至于世人而言,崔氏长女崔莞,已于三年前,病殁。”
闻此言,崔莞脑海中嗡的一声,干涩的喉咙里骤然梗住一口气,吐不出,咽不下,她张了张口,却无半点声响。
病殁?
以刘珩的为人,断然不会扯谎,可既然她是崔氏之女,自己又明明仍活着,怎会病殁?
莫名的,她眼前浮现出阿音的面容,那个荒野小村中,救了她一命,却又害了她一世的村妇。
阿音曾说,是路过在荒林的乱葬岗时,无意中发现尚存一丝气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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