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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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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四丁小五兄弟跟着他。

大堂廊下很快便只剩下赵青和丁氏兄弟。

气死风灯把赵青高挑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他在一室空寂中又进了内堂。

丁小五见自家大人不知怎么的绕到帘幕那里去了,刚要出声,却被哥哥丁小四捂住了嘴。

帘幕后面空荡荡的,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赵青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缭绕浮动的淡淡花香,他循着香气寻去,很快便在帘幕底下寻到了一个海棠花球。

他弯腰捡起了海棠花球,垂眉敛目静思片刻,抬腿向外走去。

丁小四见赵青拿了一个海棠花球出来了,迎上去笑道:“大人,慧雅姑娘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个海棠花球。”

他细细打量了一番,发现正是慧雅手中拿的那个海棠花球,便随口道:“这慧雅姑娘怎么整天丢三落四的!”

赵青听丁小四说是慧雅的花球,便把花球凑到鼻端嗅了嗅。听见丁小四评价慧雅,他觉得丁小四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便淡淡地看了丁小四一眼。

丁小四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如披冰雪,当即眼观鼻鼻观心噤口不言了。

春日的夜晚特别静谧,清冷的月光如水般泻了下来,透过林荫道两侧松树的枝干在地上印下斑斑驳驳的影子。

和暖芬芳的春风带着花的芬芳吹拂在人的身上,异常的舒适安逸。

赵青缓缓走在斑驳的月光中,思忖着对未来的规划。他出自定远侯府,又是两榜进士出身,自然不会打算此生在永平县尉一职上终老。

他虽然才十六岁,却早已有了对未来的详细计划。

赵青目前要做的就是在永平县尉任上踏实任职好好历练,以备将来步步高升青云直上。

接下来赵青不由自主想起了慧雅,满心的自信、理智和冷静顿时全消失了,只余下满心的柔软……

上次来县衙丢了香袋,这次来县衙丢了花球,真是一个粗心的丫头……

赵青心中颇为无奈,又有些好笑,左手握拳虚虚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一抬头,东厅已经近在咫尺了,赵青开口吩咐丁小四:“去后堂我房里把那个瓜棱绿釉罐拿过来,装上清水送到卧室。”他在后堂有房间,却嫌不方便,因此一直住在外堂屏风后面的卧室里,很少去后面的正房住。

丁小四不敢多问,当即答应了一声,一溜烟去了。

赵青沐浴罢出来,发现那个海棠花球已经被丁小四浸在瓜棱绿釉罐里,摆在了窗前书案上。

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月光中浅粉的花瓣莹洁美丽,清冷的芬芳浮动在卧室中,煞是好闻。

在满室清香中,赵青掀开薄被上了床,拿起枕旁的书读了起来。

他和大哥赵琪都是自小养成的习惯,晚上临睡前读书习字,清晨起来练习刀剑弓马打熬根骨。

只是后来母亲去世,父亲遵照母亲临终遗言,让大哥袭了定远侯爵位,以军功出身;而赵青得了母亲的嫁妆,参加科考,走上了文官之路。

想到母亲临终前握着自己和大哥的手所说的话,想到母亲眼睛看着他和大哥,眼中不停流出的泪水,赵青的眼睛氤氲上了一层水雾。

一生完美的穆夫人临终前,所放心不下的惟有两个儿子赵琪和赵青。

即使即将离开这个世界,她也用自己的力量,为两个儿子谋得了最好的前程。

所以赵青的继母严夫人始终意难平。

赵青放下书躺了下去,拉高薄被遮住了自己的脸。

不过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罢了。

朱俊正在小花枝巷外宅里和秦宝珠饮酒作乐。

这个外宅他颇为满意,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一进大门,迎面就是一个爬满了绿油油刺玫藤蔓的花墙,上面繁星般开满了水红、浅粉和雪白的刺玫花,花香缭绕在整个院子里。

秦宝珠和朱俊家中的那些妻妾都不同,生得美貌妖媚不说,最重要的是性子娇纵,却又不像韩银儿那么泼,而是娇滴滴的任性,而且在床笫之间又比韩银儿等人更加放得开,简直是老天爷为他贴身定做的一般。

此时两人正闭了院门,在院中迎春花架下一边饮酒一边玩耍,一个俏丽的丫鬟在一边端着酒盏侍候着,眼睛仿佛没有看到朱俊和秦宝珠的动作,依旧规规矩矩立在那里。

朱俊正在得趣,大门被人在外面敲响了。

丫鬟红妆并不理会,弯腰把朱俊空了的酒盏斟满。

朱俊也不理会,兀自吭哧吭哧忙碌着,待一时事毕,这才抱了浑身瘫软的秦宝珠进了屋子。

门房内的靳婆子从花墙那里探出头来看,见朱俊和秦宝珠已经不在院中了,只有丫鬟红妆在收拾杯盏,这才放心地去开门。

惠明被王氏赶鸭子上架,只好过来请朱俊。他正在外面等得着急,见大门开了一条缝,就急急挤了进去,口中道:“我们老爷呢?”

靳婆子见是朱俊的亲信小厮惠明,拦了一半便不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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